沈立林便離開了。

容錚也沒耽誤多久,她直接回了東宮,對沈立林如此明顯的暗示,她豈能聽不懂?

真是好一句監守自盜。但也側麵反應出一件事,那就是沈立林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

這次懷疑不同往前的流言蜚語,對於一個聰明人來說,他不會直接否定一段流言,他會親自去查證,等證明事情的真相如何。那樣的聰明人就知道流言是否真假。

更別說,這是她故意派燕兒散播出去的。

容錚回到東宮,黃禹圍著她轉了好幾圈,發現她沒事,而且還從她腿下拆了兩個膝枕,有了膝枕的保護,他才放心地去準備水。

容錚則是換了身長袍,她便直接去了書房。

書房屏風是她的休息室,此刻,千秋燕正睡在床上補充睡眠,容錚見她眉眼皆是倦意,她便心疼起來,然後她躡手躡腳地提起被角,再輕手輕腳地躺在床邊,隨即翻身一滾,她卷著被子朝被子裏的千秋燕身邊靠了過去。

千秋燕本來就淺眠,這是她常年練武的後遺症,但並不影響她休息。

眼下,這人也在外麵演戲演的辛苦了,現在回家好不容易能喘口氣,雖說她有點...占自己便宜的意思,但兩人隻是同睡一個被窩並無大礙。

於是,千秋燕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被窩裏那偷偷伸到自己腳跟蹭了幾下的腳趾。

兩人沒一會兒睡的起飛。

千秋燕說好的淺眠也瞬間不翼而飛。

兩位正主現在共在一個被窩睡的舒坦,外麵早就因為他們而鬧的雞飛狗跳了。

遠在北方邊境,就和楊家軍有五座山之隔的江王鎮守的芙蕖。

芙蕖坐地一個省府,總共有五百萬人在芙蕖常年居住,此地的經濟尚可,在江王的治理下可達到溫飽的狀態,就連半年前河間府壟斷糧食,還是江王和文軍師提前預測到了,所以他們早早囤了一批糧食,緩解了芙蕖的糧食危機。

因此芙蕖的百姓們常常自居自己有福王在庇佑,不怕餓不怕衛國的厥人襲擊。

江王此刻正坐在家中,他時不時站起來望天,一會兒又拿起鏡子照了下自己的模樣,並且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

文軍師在旁邊瞧著,他便勸道:“您還對千秋小姐的話感到懷疑?”

“本王這麼多年來,早就放棄那孩子還活著的幻想。”江王摸著自己的臉,是因為自己的臉和容王很像,雖說他的母親隻是沈家一個外族,可那個外族剛好是太後的庶妹,所以他和容王的樣貌總有三分相似。

每次他看著自己的臉似乎就想起了自己皇兄,慕錦華。

文軍師見他不敢相信,怕再失去希望,他便問道:“當年夏嬤嬤交給您的裹巾,還有小郡主出生時戴的龍鳳白玉。當時王爺您不是說過,您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王爺王妃那麼聰明一世的兩人,他們會沒有後手去保護孩子?”

江王稍微有些動容了。

文軍師便繼續道:“也許王爺您應該從桃花縣開始著手。”

“老文,你是否已經發現什麼蹊蹺?”江王很清楚這些年他不願意去京城,都是文軍師代替他去京城吊唁容王,他也省得重回故地再傷心一回。

如今看來,他早年那麼排斥回京城,反而讓他錯過了很多信息。

文軍師點點頭道:“三年前的太子殿下,與今年的太子殿下,樣貌確實是一模一樣,性格也幾乎差不多,隻不過有個細節的地方卻不同。”

江王聞言他眼神立即一凜:“哪裏不同?”

“以往太子殿下唯唯諾諾,後來去了一趟桃花縣回來也是唯唯諾諾,但卻借著幾個奴才發了威,現了本性,讓別人第一次知道她的脾氣。”文軍師分析道:“起初大家都以為太子是被刺殺給刺激到性情大變,再有太後和陛下幾次接見,他們都沒發現什麼端倪,外人自然也不會先兩位再在太子身上加以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