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的追悼會選在了雁棲湖。
內閣發言人公開說是總統離世前交代的。
選在雁棲湖其實並不奇怪,因為總統林森在位期間,每年平安夜都會命人在雁棲湖上空燃放煙花,每次燃放都會持續兩個小時以上,他們常說再不用去參加日本的花火大會,來北城就能看到最美的煙花。
顧悅薇得知追悼會選在雁棲湖後,心口卻隱約間有些痛,由輕到重,直到完全不受控製的將自己鎖在洗手間裏嗷嗷大哭,因為有時候眼淚才最能釋放壓抑。
盛瑾給她打來電話,告訴她林森今晚就會離開北城,“時炎說了,林森這次離開,就不會再回北城,悅薇,我覺得你應該去見他最後一麵。”
“見或不見沒有多大的意義。”她嗓音哽咽沙啞,撕心裂肺的哭過後才這樣,“小瑾,以後不要再告訴我任何關於他的消息了。”
“好。”盛瑾點頭答應,沒有再繼續提林森。
因為她很清楚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放下林森,如果放下了,又何必還要排斥聽到她的消息?
說放下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
當晚追悼會結束後,雁棲湖上空又燃放起絢爛煙花,Z國公民都知道這是在向總統林森告別。
懷揣著沉重的心情觀看這場煙花秀,都對總統英年早逝有些惋惜,畢竟林森這個總統在任幾年裏增添了很多利民的政策,是個真正做好事的總統。
顧悅薇站在落地窗前欣賞著這場煙花秀,腦海中浮現的是曾跟林森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當指間的煙卷快燃盡時,她撥通了盛瑾的號碼,“小瑾,幫我一個忙好嗎。”
“我想忘了他,很想,特別想,你幫幫我。”
盛瑾知道她想要自己幫她做什麽,“時炎之前跟我講過,通過催眠的方式忘掉一個人,比忘不掉更痛苦,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就算是忘記了,潛意識裏還是會提醒自己去記起來。”
最後盛瑾跟她說:“林森的飛機十點起飛。”
十點……還有一個小時。
結束完通話後,顧悅薇靠著玻璃窗坐下,又給自己點了根煙吸,她的身後是炫麗的煙花,卻將她的身影襯托的別樣孤寂。
陸子旭擰開門看到的就是她這副頹廢樣子,大步走過去拽起她的手腕將她給拎了起來,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拉到洗手台前,指著鏡子裏的她怒罵:“你他媽的看看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既然還放不下他就去把他追回來,這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她眼皮掀了掀,看到自己兩眼無神的模樣有些想笑,“你以為隻有你瞧不起我是嗎?嗬嗬,其實我也挺我瞧不起我自己的。”
她笑中帶淚的用手指著自己的心口,“這裏始終忘不掉他,忘不掉還沒辦法再接受他,當初你隻是用那種眼神看了我眼,我都能下一定決心跟你分手,可他都跟女人那樣了,我還是忘不掉。”
陸子旭握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怒漲,他在極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後悔過嗎?”
“什麽?”
“我問你後悔過嗎!”抬起頭怒視著她,不再像以往抑製,“離開我,你有後悔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