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能夠逐漸與封爀抗衡,可短兵相接之後卻發現如今他的根本無力回擊。
封爀一聲令下,立刻有宮人捧著蘸好墨的筆進來,那托盤上赫然還有封淵的私章。
看著自己的私章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封爀手上,封淵一方麵因為喘息而臉紅耳赤,另一方麵覺得好似被封爀強喂了一嘴的糞,當真是膈應極了。
“奴婢為太子侍墨。”那宮人的嗓子掐尖,聽著有些刺耳,封爀身邊的宮人很好辨認,他們瞧著禮儀到位,可是除了對封爀以外,對任何人都沒有絲毫的恭敬之心。
在封爀凶狠的盯視下,封淵簽下了和離書。
看著和離書上麵龍飛鳳舞、鐵鉤銀畫的字,那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八個字好像是用血書寫的,封淵一瞬間覺得錐心刺骨。
在惱恨之餘,他心中的歉疚也被封爀激起了,他最厭惡的一段時光,那個無措、從雲端跌到穀底的少年郎,封爀說得不錯,如果沒有雲熹,他確實走不到今日這一步。
所以他想要爬得更高,他想要擺脫封爀的掣肘,錯了嗎?
不,他沒錯!
封淵不願在此刻承認自己的錯誤,因為一旦認錯了,也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
後悔也來不及了,那和離書已經簽署了他的名字,有著九千歲盯著這份文件,隻要雲熹簽下自己的名字,想來那分文書便會以最快的速度走過戶部核章,在直接送到宗人府記檔。
盛國律法保證夫妻之間能夠和離,可是盛國皇室從開國至今還沒有哪個封姓子弟和離過,都是休棄,就連公主休駙馬的都有,他這是成了第一人了。
“赤十三、赤十九,代本王好好教訓他。”
封淵還有些愣愣的,一時還沒弄懂封爀的意思,可當兩個身著玄色勁衣,以銀麵具覆麵的人影出現時,封淵當真是出了一身冷汗,津津汗水濕透了他背後華貴的衣料。
“你不能,孤是太子。”
封爀朝著兩人揮了揮手,“完了以後把他丟進茅坑裏。”他不但能,還能讓他到茅坑裏溯一圈回來。
不服?那便上折子彈劾他吧!可在朝堂上彈劾九千歲的人,根本隻差沒在腦門上貼上找死兩個字。
“屬下遵命!”死士暗衛沒有心,會忠實的執行主子的命令,主子要太子下茅坑,太子就必須進茅坑。
封爀離開起居室的腳步比平時輕快了幾分,封淵眼底最後漂過的便是封爀的衣角,接著他便被赤十三和赤十九放倒在地。
“放肆!”畢竟還是個皇子出身,封淵的怒吼倒是氣勢如虹,可是對於長年跟隨封爀這樣陰晴不定的主子的兩個暗衛來說,封淵的威脅性遠不及封爀。
“堵了他的嘴吧?”奴的心性多半是主子養出來的,封爀手下的人多半有些傲氣,也有些怪異。
赤十三很順理成章地提出了這樣的想法,赤十九很順手的扯下了封淵的袖子塞進了他的嘴。
“唔唔唔……”封淵被一點一點的逼向了牆角,挨了一頓胖揍。
“下手輕點,不能打死。”赤十三阻止著赤十九下死手。
赤十九默默地看著赤十三,銀麵具下是一雙豆子眼,可以從這一雙眼睛想像出他可能是個其貌不揚的家夥,還不愛說話。
“打死了丟茅坑還有什麽意義?”赤十三這般解釋著。
赤十九那雙豆子眼睜大了一些,表示他理解了。
被打得渾身酸痛的封淵實在無力反抗。
“豎子!隨隨便便打死當朝太子,你們怕是有大病吧?”封淵嘴被堵了,隻能在心裏罵了一句。
可接下來他便沒有心思罵人了,赤十三和赤十九一人抬著他的手,一人抬著他的腳,仿佛抓到山豬的獵戶抬著山豬回村莊那模樣,一路晃啊蕩的往外走。
封淵可當真要給嚇出眼淚來了,他不斷的掙紮,兩人沒把他的掙紮放在眼底,“太子爺啊,您這般掙紮,我和十九很難給王爺交差。”赤十三說著說著,他不知是有意還無意,拉著封淵便往柱子上撞,“哎就說別掙紮了,這樣容易受傷的。”
封淵被撞得眼冒金星、七暈八素,再也不敢掙紮了。
封淵:作者你說說,孤是不是第一個在小說裏被丟進糞坑的太子。(遊啊遊)
作者:不知道欸,那你要不要快點起來,明天還要上朝呢!(喂
封爀:趕緊拿和離書去找媳婦兒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