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麵容,熟悉的嗓子令雲熹的哭聲停頓,那男人順手把沾滿淫液的手指滑過她的唇,塞進了她的嘴裏,雲熹愣愕的瞪大了眼。
一切都是這麽的熟悉,他的聲音、動作、身形,粉嫩的軟舌舔過他的手指,粗糙的觸感,骨節的位置……
本以為記憶不深,誰知當記憶被開啟的時候,才知道不是記憶不深,而是都已經深埋在骨血裏麵擺脫不掉了。
強烈的情感襲擊,從得知他遇刺到被陌生的男人襲擊,所有強烈的驚惶,雲熹以為她會對封爀感到憤怒,誰知道心中真實的情感卻是如釋重負。
不埋怨他的欺瞞、不責怪他的戲耍,在得知他安然無恙的時候,隻有喜悅在胸臆中蔓延。
雲熹坐了起來,他的手指還在她嘴裏攪動,她卻是捧著他的臉,一雙濕濡的眼眸裏麵有著千言萬語。
四目交接,眼神交流之間,不需要言語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封爀心中的狂怒見到她以後還是不能平複,那一日在聽聞她身亡的時候的恐懼有多深,確信他是憑著自己的意誌離去時的失望和痛苦就有多強烈。
在審過雲家的人以後,他才知道,她居然是自己主動求去的,那段時間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麻痺他的毒藥。
本想令人把人扣下押送回京,可偏偏放不下心,最後還是親自出馬逮人,為的就是那麽一點的期望,他想知道她對他是否真的如此無情。
感情之中,誰喜歡的多,誰就是弱勢。封爀向來不願意示弱,可偏偏他卻深受她的吸引。明明是那麽柔柔弱弱的一個人,卻能夠堅定心誌,不為任何的金錢、溫情所引誘,堅持自己的初心,當真是妾心如鐵。
他被逼得一退再退,最後隻給告訴自己,隻要她願意回頭,他可以不要關她一輩子。
不過狠狠教訓一番,還是必要的。
雲熹的雙手在封爀的臉上遊移著,嚐試性的輕輕按壓,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像是有著小鉤子在封爀的心尖上跳舞,癢得他渾身難受、身心都受她把控。
雲熹的動作越來越大,擰得手勁可像是要把他的臉皮給扒下來了,封爀都要懷疑,雲熹到底是不是想趁亂報復他了。
捏了半天都沒動靜,雲熹蓄了力,狠狠的往他臉上一扇,同一時間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指,力度像是要把他的手指給咬下來似的。
封爀深吸了一口氣,當真是被她給扇懵了,花了一些時間穩定了心緒以後,他都氣笑了,“膽兒肥了嗯?”
封爀把手指抽出,指節上麵泛白,微血管已經被咬破,想來這幾天都會帶著她的齒痕了。
可封爀臉上神情不變,好像手指被狠咬的人不是他,他的手指捏著了喉結下端的皮肉,接著快速往上揭,唰啦一聲,扯去了幾可亂真的人皮麵具。
這人皮麵具已經戴了好一陣子,撕下來的時候封爀的皮膚有些蒼白,以及不自然的泛紅。
兩人的臉靠得極近,中間隔不到半指的間隙,灼熱的氣息呼在雲熹的臉龐上,他長翹的睫毛甚至刷在她的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