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種叫人慌亂不安的氛圍。
穿著現代服飾的幾個年輕人腳下始終不停地往前奔跑,時不時拐個彎繞路,終於慢慢將僵屍甩在了後頭, 但他們仍然沒有放鬆,而是挑了一座看起來比較結實的房子,幾個人闖進去後很快將門窗都封住, 隻留了幾個用於流通空氣的口子,這才終於鬆懈下來。
一直拉著此時的女人鬆開遲意深的手, 而後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她的頭發和衣服都被汗水浸透,濕漉漉的貼在身上。
那個一直拿著粒子手炮殿後的高大男人找了把椅子, 不顧上麵布滿灰塵就往屁股底下一放, 閉著嘴巴不停調整呼吸節奏。
另外三個人體質差了些, 臉色發白地癱在地上不停張嘴喘熄。
汗液味和喘熄著充斥著這個並不算大的空間,每個人的臉在晦暗的光線下都顯得無比虛弱。
而在這群人當中,始終氣息平穩且處於狀態之外的遲意深就顯得無比突兀。好在沒有點燈的屋子裏光線昏暗, 這些人又剛剛劫後餘生, 並沒有心力去關注他,不久後, 這些人終於平複好了呼吸, 開了燈開始交談。
“草,這個副本也太難了。”
遲意深捕捉到關鍵信息, 不由看向那個正在整理手炮的男人。
五人中唯一那個女人道:“這次是我們托大了, 五星副本果然不是我們現在的水平能輕鬆應付的。”
又有一人道:“再過兩個小時就天黑了, 到時候出現的僵屍會更多, 我們能修整的時間最多一個半小時。”
“還有三天才能出去, 按照現在的消耗量, 子彈根本不夠用,得盡量省著。”
“這怎麼能怎麼省?那些僵屍用普通武器又打不死。”
“這個副本真他爹的賤,沒見過這種盡把人把往絕路上逼的。”
“也不知道我們中能有幾個人活著出去。”
他們說著說著,目光齊齊轉到遲意深身上。
剛剛忙著逃命沒有仔細看,現在開燈一看,遲意深身上也太幹淨了。
為首那個拿著手炮的男人默不作聲把剛才拉著遲意深逃命的女人隔開,低聲對她道:“確定他是自己人?”
女人點頭,“剛剛我一路拉著他,都確定過了,這個人體溫正常,脈搏正常,皮膚的感覺也正常,我還刮了他一點皮屑。”女人說著,對著燈光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手指,隻見指甲蓋那裏,赫然有一點點白色的皮屑。“他身上的特征都是正常的,不是妖鬼之類偽裝的。”
男人其實在女人拉著遲意深進來後就知道了,但還是再問了一遍,一是說給隊伍裏的另外三個人,二是說給遲意深這個外人聽。
女人話音落下後,另外三個人明顯對遲意深更放心了,但是出乎男人意料的是,這個中途被拉入隊伍中的陌生人,對此卻反應平淡,既沒有身份獲得認同後的鬆懈,也沒有顯露出對他們在逃命時仍然保佑警惕的敬佩和欣賞。
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用一種看客似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這種目光並不含惡意,卻無端叫人不適。
男人撫摸著手裏的武器,對他道:“我們救了你,讓你先做個自我介紹不過分吧。”
遲意深:“當然。”
他露出一個營業性質的微笑,“我叫遲意深,遲到的遲,意識的意,深情的深。”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話,“第一次來到副本。”
“臥槽!”旁邊有人驚呼出聲,“第一次就進了五星副本,你這運氣也沒誰了。”
他們看向遲意深的目光頓時有了同情,再看遲意深手上什麼武器都沒有,越發覺得他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