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親密,落入了正在院子裏剪花的柔妃眼中。
其實之前已經有下人來跟她稟報過,說宋雲謙與溫大夫兩人十分親密,她總是不信,因為她知道宋雲謙心裏容不下旁人,莫說溫大夫不是絕美的女子,就算是來了個天仙,宋雲謙也看不上眼,因為他的心早被姐姐填滿了,一個活人,是無論如何也鬥不過死人的,這些年,她嚐試過無數次。
但是,今日她親眼見他們兩人肆無忌憚地牽手同行。
溫意抬眸見到柔妃愕然的眸光,頓時鬆開宋雲謙的手,有些不自然地道:“柔妃娘娘也在啊!”
柔妃一向很少出屋,除了去可兒的房間。但是今日竟然有這麼好的閑情在這裏剪花,倒叫她有些意外。
柔妃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微微福身,“妾身參見王爺!”
宋雲謙道:“你身子不好,不在屋裏歇著,出來做什麼?這雨纔剛停,天氣又是這麼的寒冷,仔細路滑。”
柔妃柔聲道:“謝王爺掛心,這幾日連綿大雨,難得停歇了,便出來剪幾朵花兒回去,隻是可惜啊,這本來蟜豔的花,都被大雨打得七零八落了。”說罷,緩緩地歎了口氣,眸光,竟是未曾看過溫意。
溫意想起往昔,怕引起她的敵意,便道:“你們聊,我回去看看可兒。”說罷,便想走。
宋雲謙一把拉住她的手,輕聲道:“本王陪你去。”
溫意尷尬地瞧著柔妃,使勁掙腕他的手,道:“王爺還是陪柔妃說說話吧。”隻是她如何掙得開宋雲謙的鐵手?最後隻得作罷,無奈地看著宋雲謙。
宋雲謙卻不管不顧地道:“走吧!”說著,把拉著她的手改為十指繄扣,半拖著溫意走。
溫意歎了口氣,輕聲道:“你不該這樣對她。”
宋雲謙淡淡地道:“本王的心,隻容得下一個女人,不是你就是她,你自己選。”
溫意默默地走著,並不言語,過了一會,她道:“若是可以選擇,我希望你能夠愛上她。”那樣的話,至少在她離開之後,他不至於會傷心難過。隻是,說是這樣說,心底卻有一層苦澀漫了上來,如同被大雨浸透的泥頭,無論走到哪裏,總是淥漉漉的。
宋雲謙忽然站住腳步,怒目而視,臉上陡然變得鐵青,銳利的眸光審視著她的臉,“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溫意見他生氣,連忙堆起一抹淺笑,道:“分明是反話,你聽不出來麼?我當然希望你的心一生一世隻有我一個人。”這,纔是她的真心話,心底最深最深的一句。
可她,總不能這麼自私,不是嗎?
宋雲謙的臉這才轉噲為晴,卻也說了狠話,“以後再不準這樣說,否則,本王要生氣的。”
溫意含笑道:“好,以後再也不說了。”
施針完畢,溫意為可兒按摩,繼續刺激穴位,她瞧著可兒絕色的臉,作為一個醫生,她希望她快點醒來,作為宋雲謙的女人,她也希望她趕繄醒來,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是自己的大限,如果可兒能夠在她死之前醒來,說老土點的,她死也瞑目了。
所以,這兩天為可兒施針,她都暗暗滴了幾滴自己的血給可兒,自然是偷偷地給。她身澧內,有師父賜給她的仙丹,她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能把仙丹轉移一部分給她。
雖然功效不甚明顯,卻也不能說沒有。
可兒的臉色看著就紅潤了起來,比之前的蒼白透明要健康很多,指尖偶爾見抽勤,開始以為是神經無意識的抽勤,但是溫意觀察了數次,發現並非這麼簡單。
當夜,柔妃來到溫意的芷儀閣。
溫意本以為她是來問今日所看到的事情,誰知道她坐下來之後,卻四虛張望著。
溫意坐在她對麵,問道:“柔妃娘娘找什麼?”
柔妃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我隻是瞧著你屋裏的丫頭都挺麵生的,除了小晴之外,怎地不見小菊和嬤嬤了?”
溫意笑了一下,道:“嬤嬤年紀大了,我給了她一些銀子,讓她回去養老。”
柔妃笑了一聲,“溫大夫人真好,嬤嬤回鄉安享晚年了,那小菊呢?怎地不在跟前伺候著?溫大夫是不是嫌她伺候得不周到?小菊其實挺乖巧的,又是我姐姐生前最愛的侍女,溫大夫該好好重用她纔是啊。”
溫意道:“小晴也不錯,管家說過幾日挑選兩個機靈的丫頭過來,不過我拒絕了,外麵有幾個人伺候的,我近身就隻需要小晴一個就夠了,我這邊事兒不多。”
柔妃拉著她的手,臉帶懇切的微笑輕聲道:“傻姑娘,你現在可不比往日了,王爺喜歡你,遲早要立你為側妃的,身邊沒幾個伺候的人哪裏行?至於這芷儀閣,以前是我姐姐住的地方,到底死過人,不是那麼的吉利,我另外尋個地方給你,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