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瑉重拾信心,但隻敢隔著車喊人:“黎小姐,請問我們下次什麽時候見麵?”
“今晚我對你很滿意,”他故意抬高音量,“下次可以把你引見給母親,也好商量彩禮。”
“暫時沒有再見麵的打算,”黎冬太陽穴輕跳,努力保持風度,“謝謝你送我回來。”
被拒絕的羞憤瞬間吞噬李瑉所有理智,他不可置信地指著金毛,破口大罵道:“為了一條畜生,你才破壞了和我共進晚餐的機會,現在還敢拒絕我?”
“黎冬,你是不是瘋了?”
“是,我拒絕你的所有邀請。”
黎冬忍無可忍,清冷嗓音擲地有聲的響起:“包括你的三房一車、你的年薪百萬、還有你長得跟我很像的母親。”
“李瑉,我沒興趣做你母親,”她受夠了無窮盡的語言侮辱,“所以你在我這裏,連狗都不如,能聽明白嗎?”
話落同時,有嗤笑聲響起。
路燈下的祁夏璟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見兩道各異目光齊齊投來,彎唇笑容倦淡。
“原來隻是年薪百萬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李瑉,語氣似笑非笑:“聽你的語氣,我還以為你家有皇位要繼承。”
-
等李瑉的寶馬氣急敗壞地駛離視線,黎冬忍不住輕笑出聲。
不得不承認,祁夏璟吊著眼俯視人的神態確實欠揍,她這幾天每每看了都想罵人。
可如果是對著別人,隻能說聽著確實很爽。
她沒解釋糟心的經歷:“我討厭他。”
祁夏璟垂眸看著她,半晌沉沉應道:“嗯。”
“所以謝謝你,”黎冬接過罐頭遞來的牽繩,整晚的煩悶煙消雲散,“心情好像沒那麽糟糕了。”
說著她拽住繩子被罐頭拉著走,夜風拂過麵龐,也將祁夏璟低沉的聲音傳進耳邊:
“你剛才對那個男的,也說了謝謝。”
黎冬在樓洞口腳步微頓,沒有回頭:“但我知道,你和他是不一樣的。”
-
比起絕食,罐頭更像是在鬧脾氣。
四樓走廊裏,黎冬看著腳邊埋頭猛吃的罐頭,又去看監控錄像裏一腳踢開飯盆的金毛,一時語塞。
狗沒問題,喂的糧也沒問題,問題在於喂狗的人是誰。
簡單來說,狗中午自己在家能吃,黎冬喂也能吃,祁夏璟喂就不吃。
吃完半盆的金毛從碗裏抬頭,彈珠似的圓眼純良無害,他伸出爪子碰碰黎冬鞋麵,示意她再添點。
狗糧在祁夏璟手裏,黎冬看向表情冷漠的男人。
然後眼睜睜看著他剛彎腰倒了點狗糧,飯盆又被罐頭一爪子拍翻,狗糧撒的滿地都是。
“......”
祁夏璟沒有感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想笑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