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闊腰圓的男人渾身酒氣,嘴裏罵罵咧咧地髒話不停,拖拽著剛從搶救室出來、甚至還不清醒的盛穗就要走。

瘦弱的女孩臉色慘白,病瘦單薄的身體在寬大的病號服下空蕩蕩,她艱難地睜著眼,半跪在地上,被親生父親如破布娃娃直接拖走,毫無反抗之力。

周圍有不少護士和好心人想上去阻攔,都被男人凶狠可怖的眼神嚇退,隻能躲到一旁聯係安保。J?

黎冬之前就聽護士說,盛穗應該幾天前就有明顯症狀,最後居然是自己來醫院求救,真不知道父母是怎麽當的。

“她病得很重,需要留在醫院治療。”

黎冬撥開圍觀人群擋在男人麵前,彎腰要去扶起盛穗:“你現在的行為,和殺了她沒什麽區別。”

“殺了她?你怎麽不說她要殺了我呢?”

男人把盛穗直接往前麵前一摔,女孩雙膝發軟,再次重重跪在地上發出悶響:“這個賠錢貨來趟醫院,幾小時特麽就花了老子快五位數!”

“你告訴我!老子去哪裏弄這個錢!”

黎冬快要被男人滿嘴的酒味熏暈過去,晃神皺眉的功夫,醉醺醺的男人甚至抬手要扇女孩巴掌。

於是她一把將盛穗搶回來護在身後,巨大的體型差下,黎冬努力挺直腰背抬頭:“這位先生,如果你再實施暴力,我們隻能報警處理了。”

“報警?老子他媽揍的自己閨女,你一個娘們管東管西的是不是有毛病?”

男人朝黎冬臉上啐了一口,抬手猛的推開她要去抓身後的盛穗。

見黎冬踉蹌半步後,還不死心地上要前搶人,男人咒罵著高高揚起胳膊要扇她巴掌,舉在空中的手突然被更霸道的力量牽製。

黎冬隻覺得眼前倏地一黑,下一秒祁夏璟已經擋在他身前,麵冷如寒霜,單隻手扣住男人手腕向外掰,甚至能聽見骨節細微的摩擦聲。

祁夏璟鬆手將男人摔到地上,看垃圾一般居高臨下的眼神,渾身可怕的低氣壓讓空氣都冰封。

他冷冷道:“再鬧,就滾出去。”

一時間走廊上鴉雀無聲,所有竊竊私語都自我扼殺在這份肅殺中。

祁夏璟懶得再分給男人半個眼神,皺眉冷聲讓人去催安保,轉身去查看黎冬和盛穗的情況。

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刺耳的驚叫聲。

黎冬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接下來的短短幾秒。

惱羞成怒的男人早已失去理智,被祁夏璟推倒在地後沒有識相的滾開,反倒是突然安靜下來,喘著粗氣四處張望。

幾秒後他視線停在某一處,滿是血絲的猩紅雙眼裏,突然浮現一絲詭異的笑,然後不要命地衝向旁邊站著吊水的女人。

驚叫聲中,一切都快到讓人措手不及,男人攥著搶來的吊瓶瘋了一般衝過來,對準祁夏璟的頭部惡狠狠地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