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就處理下一件事,”徐欖真覺得自己操碎了心,“劉主任說,院領導讓你們來了先去接受報社十分鍾的采訪——媒體已經在等著了。”

“老劉還在氣頭上,建議別惹他,”見祁夏璟皺眉,徐欖立刻湊到他耳邊,小聲道,

“別裝,我知道你現在心裏爽死了。”

祁夏璟無聲盯著徐欖幾秒,把人盯到頭皮發麻後,才慢悠悠地微揚下巴,懶懶道:“帶路。”

黎冬自然服從命令,三人很快乘電梯去往二樓主任辦公室,在裏麵見到老劉和兩位身著正裝的采訪記者,一男一女。

即便是官方報社,在網絡信息大麵積代替紙張的現代社會,自媒體宣傳也必不可少。

所以原本說好的語音采訪,男記者卻在采訪前,從包裏拿出攝像機要拍。

女記者笑著解釋道:“兩位顏值都這麽高,應該不介意上鏡吧?”

黎冬聞言微微皺眉,旁邊的祁夏璟已經冷笑出聲:

“當然介意。”

男人修長的雙手平放在交疊長腿,在主任的怒視中微笑依舊,沉沉黑眸盯著男記者手裏的攝像機。

一片寂靜中,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選擇時鍾計時器,調整到十分鍾後確認計時,微涼的似笑非笑聲在辦公室內響起:

“就十分鍾,希望兩位說話算話。”

沒想到祁夏璟比院領導還難惹,兩位記者幹笑著對視一眼,最後由女記者來主持采訪。

畢竟主要任務是報道事件,開始的提問一切如常,都圍繞著昨晚的衝突展開,問盛穗此刻的身體情況,問兩人當時是如何挺身而出、從就酒醉男手裏搶人。

對祁夏璟的單人訪問,大多關於他過去的耀眼學術履歷、近兩年主持參與的大型手術,以及未來五年的職業規劃。

雖然繁瑣無聊,祁夏璟也看到院領導的麵子上,半敷衍地幾個字答完。

女記者又簡單采訪過劉主任,最後才想起真正將盛穗從死亡深淵拉出來的人——黎冬。

這是兩位記者在今天這場采訪中,第一次轉身正麵看她。

女記者顯然對她不感興趣,連剛才的筆記都沒翻,隻挑了些老生常談的話題問。

“胸外科是踩在刀尖上的職業,每天要麵對各種血腥場麵、對體力要求也很高,所以科室女醫生一直很少。”

女記者舉著話筒,頭也不抬地問道:“請問黎醫生是如何克服這些難題的?”

祁夏璟聞言立刻皺眉,臉上不耐煩的表情明顯。

“沒有需要特別克服的,平時多鍛煉、健康飲食作息就好,”黎冬對著鏡頭淡淡補充道,

“就和其他男醫生一樣。”

“那你一定天生是做醫生的料子,”女記者客氣笑笑,隨即自嘲似的道,“不像我們大多數女生,理科方麵的悟性總是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