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術穿無菌服前,身旁的祁夏璟掀起眼皮看了他幾秒,挑眉懶懶道:“六點半的鬧鍾,抽幹了你的靈魂?”

徐欖麵對諷刺隻隨意笑笑,丟下一句話便轉身走向手術台:“老祁,晚上下班記得陪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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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讓班長牽罐頭那次,我就知道你小子賊心不死。”

晚上七點夜幕低垂,強行來祁夏璟家喝酒的徐欖已經自灌三瓶,眼神迷離著,笑著衝祁夏璟道:“你小子進度挺快啊,是不是已經和班長成了?”

本就沒指望得到回應,徐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仰靠著椅背,咧嘴樂了:“兄弟說實話,有時候我還挺羨慕你的。”

“十年啊,班長都死心塌地地留在原地等你。”

對麵的祁夏璟聞言勾唇,抬眸從手機屏幕移開目光,修長手指輕晃玻璃杯,似笑非笑道:“你不說,沈初蔓就永遠也不知道。”

各懷心事的兩人今晚都喝了不少酒,話裏皆是五分醉意、五分真心。

“說了能怎麽樣啊。”

徐欖聽完隻是笑,笑祁夏璟的站著說話不腰疼、更笑他的懦弱膽怯:“明知道她不喜歡,還硬要湊上去煩人,這不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你很缺朋友?”

祁夏璟懶洋洋地放下酒杯,醉意讓男人本就漆黑的桃花眼更顯得深邃幽沉沉,仍舊是漫不經心的語調:“徐欖。”

“從我喜歡黎冬第一天起,我就沒想過和她做朋友。”

徐欖手上動作微頓,隨即仰頭爆發出一陣暢快大笑,最後又倒了滿杯酒喝下,醉眼朦朧地看向祁夏璟的手機屏幕:“你盯著班長的微信名片幹什麽?發個消息還要猶豫?”

兩人碰杯,祁夏璟將手機甩過去:“不是她。”

“這史迪奇頭像和班長的也太像了,”徐欖有些意外,隨口道,“不知道的乍一看,還以為是模仿她的小號呢。”

說者無心,徐欖朝手機揚揚下巴:“所以,這是誰啊。”

“不知道。”

聽者有心,祁夏璟望著全然陌生的微信號碼,勾人的桃花眸微微眯起眼,忽地覺得徐欖的說法有點意思。

醉意逐漸侵蝕理智,佔據上風的直覺毫無理由地揪著“模仿”兩字不放,再結合近期新出現在身邊的人,腦海最終竟跳出一個人名。

修長食指輕點在桌麵,祁夏璟帶著幾分醉意的黑眸泛著點點寒涼。

時間在碰杯和胡言亂語中飛快度過。

在祁夏璟喝到太陽穴隱隱作痛時,身為外科醫生的職業警覺讓他放下酒杯。

見徐欖越發寡言、顯然是醉了,祁夏璟便先替他找好代駕、又貼心地給沈初蔓發消息,才無情地將人從家裏轟出去。

時針直指九點,空蕩無人的房間重歸寂靜,連歡騰的罐頭都玩累的趴在窩裏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