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久不息的尖叫與鼓掌聲中,祁夏璟在千百人歡呼中,眼中隻有她一人,隔著遙遙距離久久凝望著。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更高昂的尖叫起哄聲,又是那個刺頭的聲音,嘹亮地大喊一聲:“快送花啊!”
“是啊!學姐快上去送花啊!”
“學哥還在台上站著呢!別讓他等太久啊!”
黎冬驚覺抬頭,隻見在祁夏璟背後的大熒幕上,正投影著她略微錯愕的表情,手邊是一大捧綻放豔麗的厄瓜多爾玫瑰。
台下一片祝福中,祁夏璟無聲地看著她,唇邊笑意寵溺。
抱著捧花起身走上台,黎冬將玫瑰交遞過去時,呼吸連同跳動心尖都在戰栗,連眼底都沾染些許濕意。
鼻尖是男人獨有的烏木沉香,男人朝她張開雙臂,低聲問道:“來都來了,要不要抱抱。”
“我不懂浪漫,也不會說好聽話,”黎冬用力回抱,纖瘦手臂緊緊環住男人瘦勁的腰,“祁夏璟,謝謝你。”
謝謝他這十年的堅持,讓她的等待終不至於可笑落空。
“阿黎,“男人貼在她頸側的薄唇微張,“也謝謝你,成全我十年的癡心妄想。”
世間萬難不敵愛意。
那時理想,經年妄念,終於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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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和校領導打個招呼再走嗎?”
短暫的狂歡後,報告廳裏再次傳來教導主任枯燥嚴肅的演講,黎冬被祁夏璟牽著手,在無人的走廊裏有些不安的抬頭看人:“我們不打招呼就離開,會不會不太禮貌。”
“沒事,”祁夏璟漫不經心地回答,目不轉睛地盯著左手裏的玫瑰,忽地問道,
“你知道厄瓜多爾玫瑰的花語什麽嗎。”
黎冬搖頭,她當時選中算是無心,覺得好看就挑了。
“‘唯一的真愛。”
祁夏璟勾唇回頭看她,黑眸視線灼灼:“這束花,我就當是黎醫生給我的告白了?”
耳尖發紅,被調侃後黎冬羞於直視祁夏璟眼睛,顧左右而言他:“等下還要去做基金會的宣講,走吧。”
知道她害羞也不再逼問,祁夏璟隻是默默將黎冬的手放進口袋,帶她去用於演說開會的體育館。
兩人都不愛應付外人,到場後見還有五六位和黎冬同樣目的的社會人士,就找了處視覺盲區的僻靜角落,黎冬準備不久後的演說,祁夏璟則看郵件處理公務,牽著手的兩人互不相幹。
不久後校慶結束,體育館裏不斷有學生進來,安靜地在位置上坐下後,很快活動開始。
沒太多花裏胡哨,負責人在台上簡單開場後,就開始邀請過去曾受過救濟的人上台分享。
黎冬站在台下靜靜傾聽,哪怕身旁是祁夏璟,心裏也隻覺得一片平靜。
不得不承認,漫長的時間蘊含巨大力量,雖不能抹去一切,卻定能改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