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茹再也顧不上和祁夏璟吵架,再次蹲下身緊緊抱住祁廈安撫,嘴裏一聲聲地喊著“小寶不哭”。

作為在場唯一的惡人,祁夏璟隻是冷漠地垂眸看著母子二人,無動於衷。

哭聲很快驚動其他人。

聞聲趕來的人越來越多,黎冬看著背影僵硬而冷漠的祁夏璟,鋒利的下頜線咬肌緊繃,月光打落的倒影孤寂而決絕。

眼眶發熱,她走上前擋在男人麵前,平視著顏茹,氣息不穩的一字一頓道:

“你不配做他母親。”

隨即她轉身看向祁夏璟,伸手探進他口袋,小手緊緊握住男人冰冷大手,用力拉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我們走。”

再也不要回頭。

兩人回到包廂後,對剛才發生的事隻字不提,於郵和陳啟雖看出端倪,也十分默契地該吃吃該喝喝,沒多問一句廢話。

隻是這頓接風宴結束的略顯草率。

於郵和陳啟喝了酒,山莊負責喊車送回兩人酒店,祁夏璟這邊則由滴酒未沾的黎冬開車回去。

晚上開盤山路難免緊張,黎冬在駕駛座背脊繃直的坐好,全程精神高度集中一絲不苟,生怕路上再出意外。

祁夏璟則全程一言不發地坐在副駕駛位上,手撐著臉麵向窗外,起初是平靜地看著燈紅酒綠在眼前飛快倒退,到後來索性闔上眼,薄唇自然抿直。

直到保時捷完好無損地開進地下停車場,一路沉寂的氛圍終於被打破。

黎冬低頭解開安全帶,正想叫醒祁夏璟時,以為熟睡的男人忽地出聲問她:

“她今天和你說什麽了。”

白牆背景下,透明車窗上映著祁夏璟平靜無波的臉,五官深邃,棱角分明的麵部線條,宛如精雕細刻的藝術品。

黎冬垂眸,思考幾秒後輕聲道:“她問我,我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我回答她是的。”

她要不要說,祁廈和顏茹的溫馨互動,和她質問顏茹不配為人母的那些話。

她要不要親手撕開傷疤,強迫祁夏璟麵對血淋淋的事實——

祁廈是在愛意包圍中長大的,至少被顏茹保護的很好。

那個曾經困死祁夏璟十八年的原生家庭,從始至終,就隻有他一人被當成工具培養利用的事實。

“黎冬,看著我。”

低沉沙啞的男聲呼喚她姓名,黎冬抬眸對上祁夏璟舍不見底的黑眸,被銳利目光刺中後細微地瑟縮一下,就見祁夏璟漆黑瞳眸盯著她雙眼,繼續問道:

“就隻有這些嗎。”

半晌,黎冬點頭:“嗯,隻有這些。”

男人坐直身體緩緩前傾,根根修長的手輕撫上她左臉,掌心溫熱可指尖卻是微涼,劃過臉側帶起陣陣顫栗。

黎冬覺得呼吸都在發顫。

“阿黎,”祁夏璟又一次眷戀而深情地呢喃出聲,薄唇愛憐地輕印在她雙唇,嘶啞低聲壓抑著幾分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