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孩子練廢了,”長腿交疊雙手平放腿麵,祁夏璟以全然勝利者的姿態靠著椅背,微微一笑,
“那麽請問祁承凱先生,是打算讓哪個小四小五小六生的孩子上位呢。”
他話是衝著祁承凱說,目光卻好整以暇地看著臉色發白的顏茹。
祁廈年紀小且難當大任,祁承凱外室成群全在虎視眈眈,從前祁夏璟的光芒讓她足以高深無憂,但事態早就今時不同往日。
顏茹懷裏抱著八九歲的單純孩童,強撐鎮定:“我以為你有多大本事,也不過是利用你弟弟,逼迫我們妥協。”
“怎麽,這不是和二位學的麽,”祁夏璟深覺有趣的沉沉笑出聲,右手懶懶撐著太陽穴,眼底一片冰涼,
“十年前,你不就是用同樣的方法,逼她和我分手麽。”
徐老爺子此刻實在聽不下去,左手重重拍在桌麵:“祁夏璟,你怎麽說話的!他們是你父母!”
“你說我沒本事撼動祁家根基,”祁夏璟不去理會徐老爺子的突然發難,語速不疾不徐,“但很湊巧的是,周時予的爺爺——周家周老先生對生物醫療這項領域也很感興趣,需要我的人脈為他打進市場。”
說到這他才轉頭,笑看徐老爺子:“這些年徐欖幫我不少,如果他有意向,我不介意讓徐家分一杯羹。”
作為全球近三十年最熱門、盈利最可觀之一的生物醫療,高門檻讓國內在這項領域的開發程度遠不如國外,這也就意味著,越早打入市場,就越有機會搶得先機。
且不說三足鼎立的祁、徐、周三家都是靠地產發家,這幾年都在轉型技術類新興產業,單單是祁夏璟在金融中心的魔都早已打通人脈這一點,對三家都是無法拒絕的誘惑。
徐老爺子知輕重,聞言果然閉嘴不再多勸。
被親生兒子威脅的屁都放不出一個,顏麵掃地的祁承凱看著對麵笑吟吟的祁夏璟隻覺氣急,抄起手邊的高腳杯就猛地朝他臉上砸去,怒吼道:
“為了一個女人和家裏鬧成這樣!我祁承凱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這話祁夏璟早就聽厭,微微側身便輕易躲開攻擊,在玻璃器皿的破碎聲中薄唇輕啟,喉嚨裏發出單字音節:
“家?”
話音滿是諷刺,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自稱他父親的男人,唇邊笑意當然無存:
“我從來就沒有過家——”
話音未落,他丟在桌麵的手機震動,餘光瞥見熟悉的名字,男人寒涼如霜的黑眸泛起絲絲柔情。
“祁夏璟。”
死寂一片的廳堂內,黎冬略顯急促的聲音自聽筒響起:“你還在徐家老宅嗎。”
片刻詫異後,祁夏璟沒糾結黎冬如何知道他行程,和緩道:“我在,阿黎你還好嗎——”
“我在老宅門口等你出來。”
“祁夏璟,不要待在那裏受委屈,”不知緣由,電話裏女人的聲音聽上去那樣難過,連尾音都輕輕顫著,語氣卻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