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霆勻知道,梁宸是個醫學狂人, 怕是這次又在把自己關個三天三夜了。

他沒再打擾, 而是轉身離開了醫院, 去忙自己的工作。

江岑昳這邊也放假了, 他整理著為數不多的書籍, 抱了三個榮譽證書, 喜笑顏開的準備回家過寒假。

這時,許久沒在他麵前舞的鄭昕卻坐到了他身邊。

江岑昳奇怪的轉過頭去,問他:“有事?”

鄭昕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些欲言又止的道:“我……不會再和你作對了,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們。”

江岑昳皺眉:“你在說些什麼?”

鄭昕卻是拉住了他的手,一臉急切的說道:“江岑昳,我求求你。我願意帶著我媽媽退出你的家庭,但我求你放過她吧!我們隻是想過好日子,隻是想算計一點錢財,隻是……做點無傷大雅的虧心事,讓自己好過一點。但我們不會謀財害命,最基本的道德標準還是有的。”

江岑昳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奇怪道:“你管……攛掇自己最好的朋友去給別人生孩子拿錢是無傷大雅的虧心事?你管故意陷害繼子推自己下樓叫無傷大雅的虧心事?鄭昕,在你那裏無傷大雅還真是……道德標準奇高!”

鄭昕的眼中閃過一絲惶恐,說道:“是,我是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可是我不想你死,也不想你坐牢,我隻是想搶你的東西。你不覺得你擁有的已經非常多了嗎?你生在五小世家,有那麼愛你的人,還……還得到了紀霆勻的青眼。我隻擁有其中一樣就足夠了,真的,我不想多要。可是連這些……你都不肯讓給我,當然,這些本來也不屬於我。我不想要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可以嗎?”

江岑昳越來越不解,說道:“你瞎說些什麼?什麼叫我放過你們?我該求求你們放過我才是!”

鄭昕抬頭望向江岑昳,這次他竟然在鄭昕的眼中看到了絕望。

江岑昳很奇怪,不明白鄭昕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難怪他這段時間都沒有來騷擾自己,原來是精神出現了問題。

而且他那絕望的眼神,自己那像隻有在朱彩彩和鄭兮的身上看到過。

如今的朱彩彩恢複了往日的光彩,又發了新專輯,還開了演唱會。

鄭兮則如她所承諾的那樣,每場演唱會都是最大讚助商。

兩人的關係一直非常好,大概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好閨蜜吧!

江岑昳皺眉看向鄭昕,剛要問些什麼,小林就進來了,把鄭昕隔到了身後,十分嚴肅的說道:“請你離我家少爺遠一點,如果你再靠近他,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鄭昕剛要說什麼,抬頭朝門口看了一眼,立即閃身離開了教室。

江岑昳隻覺得這畫麵有些詭異,鄭昕仿佛見了鬼一樣。

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見向來和藹的小林這樣說話,說完還一臉擔憂的看向他,問道:“少爺,您沒事兒吧?”

江岑昳擺手道:“沒事沒事,放學了,我們回家吧!”

說著他背上書包,卻被小林一把接了過來,扶上他的胳膊道:“外麵又下雪了,路滑的很,少爺我來扶您。”

江岑昳心道紀霆勻真是禦下有方,手下個個兒都這麼忠心耿耿。

他才和鄭昕說了一會兒話,小林就覺察出了不對。

雖然江岑昳的肚子裏滿是疑惑,但這會兒確實該回去了。

下麵的雪下得正大,來的時候還是細細碎碎的小雪粒,一天過去變成了鵝毛般。

北方的天氣就是雪多,雖然冷,但是極美。

童話故事一般,所有的景色全都籠罩在了雪景中。

江岑昳小時候是南方人,很少見到這樣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