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點開了接聽鍵,啞著嗓子說了一聲:“新澤,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

隨即他非常愉快的笑了一聲,又道:“還好,感覺其實還是有點不舒服,可能精力不如從前了。”

“嗯,是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沒事,你不用急著過來,阿棠在我身邊。”

“我閑了給你發信息,你過來一趟也不容易,機票挺貴的。”

……

聽著阮青竹和羅新澤閑話家常,紀瀟當年那陣子酸楚又湧了上來。

他心裏重複了一下當年那句話:你有你的羅布泊,我有我的羅新澤。

又是他娘的羅新澤,這老小子怎麼還活著?

直到阮青竹掛了電話,紀瀟還杵在那裏,活像一根榆木疙瘩。

可能是剛醒來,阮青竹的精力確實跟不上,他並沒有再去理會紀瀟,而是招手讓阮棠坐了過來。

一臉親昵的撫了撫他的臉頰,問道:“剛剛醫生和我說了,我也沒想到我這一昏迷就是這麼多年。對不起,是爸爸的錯,害你擔心了這麼多年。”

阮棠道:“瞎說什麼呢?你是我爸,我是你兒子,哪有什麼害不害?”

阮青竹輕輕笑了笑,又道:“你現在怎麼樣?長大了好多,也變帥氣了,有沒有交男朋友?”

他兒子是個受,剛出生的時候就知道,所以隻有交男朋友這一個選項。

不過兒子從小就是個保守派,又乖又老實,可能不太好交男朋友。

誰料阮棠卻緩緩的點了點頭,應道:“在交往,今天他和我一起過來的。”

阮青竹眉心微皺,抬頭看了一眼紀瀟,內心咯噔一聲,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親父子就是親父子,阮棠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想法,立即否認道:“他在外麵,要不我把他叫進來和您認識一下?”

阮青竹的眉心才總算是稍稍舒緩了一下,點頭道:“好,那真是太好了。”

紀瀟在旁邊看著,腦內一出大戲反複上演,卻被生生無視了個幹淨。

阮棠出來的時候,江岑昳立即問道:“阮叔叔怎麼樣了?我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阮棠答:“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可以進去,他說想見嚴謖,我帶他去見一下。”

江岑昳立即明白了,說道:“那你們先去,我們呆會兒再進去。”

阮棠就喜歡江岑昳這股子聰明勁兒,哪像裏麵那個一直傻杵著的啊,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一直杵在那兒。

嚴謖還挺緊張的,小聲道:“我……也沒帶什麼禮物,會不會不太好?”

阮棠笑著拉著他的胳膊道:“有什麼不好?我爸是非常非常溫和的人,他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

嚴謖點頭,又糾結:“我今天穿著迷彩就來了,也沒好好收拾一下,第一印象會不會不太好?”

阮棠要被他笑死了,說道:“哪兒來那麼多不太好?走吧,我爸等著你呢。”

兩人進了病房,江岑昳在外麵眼睛發亮:“成了成了,見家長了。”

紀霆勻被他給逗樂了,笑道:“怎麼?看別人見家長你就這麼開心?”

江岑昳顛了顛懷裏的小奶昔,說道:“你懂什麼?這叫前排嗑CP,哪有比嗑到的CP成了更開心的事?”

紀霆勻覺得,他在江岑昳的身上,總是能學到一些莫名奇妙卻很新奇的詞彙,比如嗑CP。

他抬手接過了小奶昔,說道:“我來吧!胳膊酸不酸?”

江岑昳搖頭:“酸的話就給他們了。”

說著他指了指身後的育兒師,這些育兒師也確實夠敬業,專門一輛車,小奶昔在哪兒他們就跟到哪兒。

紀霆勻說道:“這是他們的工作,但這小子現在真的越來越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