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鬼心眼子可多著呢!你玩不過他的!”
“哦?”洛重淵挑了挑眉。
九鳳眼珠一轉,道:“就上回,他和懷溪對弈,贏了就拔我一根毛,輸了的話,他就得還我一根。你猜怎麼著?”
“怎麼?”洛重淵也好奇了。
就聽九鳳道:“我最後竟然禿了呀!我九個腦袋啊,都禿了!”
中間那顆頭一叫,其他幾顆也跟著叫:
“他專挑頭上的薅!攔都攔不住,嚶嚶嚶——”
“他不要臉的呀,欺負鳥!”
“你說他過不過分!”
洛重淵:……
心道:這難道不是寧懷溪棋藝不好?關他師尊什麼事?
“哼,都怪他使詐!不然懷溪才不會輸呢!”九鳳顯然不服氣,也不承認。
洛重淵也沒再跟他掰扯下去,想了想道:“你是不是……不大喜歡塵淵?”
“是因為他總欺負你麼?”
九鳳閉上了鳥嘴,腦袋左右轉了轉,像是在看附近有沒有其他的獸魂,片刻後道:
“我才不怕他欺負呢!”
“要不是因為他和蘇宴,懷溪怎麼會被困在這裏!”
“還說什麼生死之交,知己,我看就是酒肉朋友,狐朋狗友!”
“因為他……”洛重淵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
他追問,九鳳卻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一般,兩隻翅膀撲棱著去捂自己的九個嘴,因為頭太多,嘴也太多,頓時手忙腳亂起來,捂住了這個,捂不住那個。
這場麵十分好笑,但洛重淵卻笑不出來,也或許他本來就是不會笑的。
九鳳不肯說,洛重淵一雙淡藍色的眸子突然變得深邃,他靠近了九鳳幾步,沉聲威脅道:“你說不說?”
九鳳還想嘴硬,畢竟他有九張嘴,加起來肯定要比一般的鳥嘴更硬。
但,它身子扭了扭,察覺到了不對。
一條冰涼滑膩,滿是鱗片的金色龍尾不知何時纏在了它的身上,而且越纏越緊。
九鳳自詡是個會看人眼色,該認慫時就認慫的好鳥,見狀立刻低下了它那九顆高貴的鳥頭。
“小黃……黃,你別激動,我說,我說就是了。”
“但是你可不許告訴懷溪啊,他最不喜歡人家提起那些舊事了。”
“好。”洛重淵點頭。
但是龍尾依舊沒有放開它。
九鳳的的九顆頭一探一探的,便開始悠悠的講起來三個人那段很老很老,老到剝落掉渣,發黃褪色的舊事。
“蘇宴你知道吧?鶴隱派掌門,啊,是上一任掌門了。”
“塵淵那時還是鶴隱派的長老,懷溪還是秦屹那老東西的門徒。”
“他們三個是生死之交,對著天地結拜過的!”
“他們經常喜歡聚在一起做些既浪費時間又無聊的事情。比如喝酒撫琴,對弈作畫,暢談什麼理想和抱負,”
“直到後來,蘇宴撿回來一個小孩,取名關知許。從那以後,事情就全變了。”
九鳳說到這裏,整隻鳥都安靜了下來,垂著頭,歎了口氣。
“發生什麼事了?”洛重淵問。
九鳳沒有回答,而是問:“你知道關知許是什麼人嗎?”
洛重淵搖了搖頭,凡間的修仙門派這麼多,裏麵有名號、沒名號的,出名、不出名的修士千千萬,他並不感興趣,自然也不會去打聽。
不過,九鳳也並沒有非要他回答的意思,見他搖頭,就繼續道:“他是萬鬼門的創建者,也是萬鬼門的門主。”
“那萬鬼門……後來是被滅門了?”洛重淵問。
這個他是知道的,他們這一路走來,君離提過很多次。
“對。”九鳳點了點頭,九顆頭齊齊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