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尊!”關知許興奮的連連向蘇宴道謝。

蘇宴擺擺手,隻道:“你隻要往後肯吃苦,好好修煉就好。”

書房裏的火光忽然熄滅,再次亮起後,書房內還是相對而坐的兩個人。

書案上的燭火搖曳著,蘇宴一邊心不在焉的翻著書,一邊絮絮叨叨的叮囑。

“明日便是你入門後的第一次試煉考核,雖然都是一些和你修為差不多的師兄弟姐妹們,但你也不要掉以輕心。”

“你如今雖然已經學會了用怨氣修煉的法子,也達到了築基的境界,但還遠遠不夠,靈氣和怨氣,雖然都是氣,可到底還是不同的。”

少年關知許坐在蘇宴麵前,聽的很認真:“師尊放心,我一定會拿到名次的!”

“拿不到也沒關係,你盡力了就好。”燭火之下,蘇宴的神情顯得十分溫柔。

關知許點點頭,但是君離看到了他眸底的堅定,還有垂在身側的,緊緊握成拳的雙手。

“試煉考核,發生什麼了事麼?”洛重淵問。

這種全門派參與的大型活動,他應當是在場的,君離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好像確實發生了一點事。”

接下來的場景肯定是在主峰鶴鳴山後的校練場發生的,等到書房的火光熄滅後,君離便帶著洛重淵禦劍回了主峰。

兩人穿梭在黑漆漆的夜色裏,腳下行過之處,總會有火光亮起,像是一路伴隨他們,照亮了黑暗前路的燈火。

鶴鳴山後的校練場經過數百年的風雨,也早看不出當年的模樣,野草瘋長,旁邊上刻「欲修身,先養心」幾個大字的石碑,也已經磨沒了棱角,有了裂痕。

君離和洛重淵踩著半人高的野草,踏著嶙峋的亂石踏上了校練場,兩人的足尖才觸到校練場的邊緣,那場上便突然亮起了火光。

橘紅色的火光遍布在校練場四處,一閃一閃,忽明忽暗,像是滿天繁星。

閃過之後,荒廢破舊的校練場和之前的弟子宿舍,還有蘇宴的小靜居一樣,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

寂靜的荒山上,瞬間熱鬧了起來。

君離瞧見無數身穿鶴隱派弟子校服的少年少女和青年男女,三五成群的朝著校練場走來,每個人臉上都笑容洋溢,步履輕盈。

洛重淵看著一個個鶴隱派弟子從他們麵前的入口進場,然後到自己相應的位置上坐下,他看了好久也沒找到少年關知許的影子。

君離拉著他找了塊比較平整的石頭,指尖掐訣,吹幹淨了上麵的塵土。

他自己率先坐了上去,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洛重淵走過來正要落座,這祖宗突然伸手一攬,把人帶進自己懷裏,坐在了腿上。

洛重淵一愣,下意識便要掙紮起身,卻被君離用力摟緊。

“又沒有別人,”他笑了笑道,“這石頭又冷又硬,小洛洛還是坐在師父腿上的好。”

意識到他的話裏有話,洛重淵恍惚想起昨晚,臉上又熱起來,趕緊別開臉去,看校練場上陸陸續續入場的弟子。

很快蘇宴和門派中的幾位長老都到齊了,洛重淵瞧著對麵的長老席,找到了當年君離的影子。

這人那時候比現在還要張揚不羈,手裏拎著酒壺,腳上鞋都沒穿,散著頭發,一身大紅的袍子在眾多身穿藍色校服的弟子和長老中間,顯得格外紮眼。

他側頭對君離道:“師尊,你看。”

君離抬起頭,自然也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慵懶靠在椅子裏的自己,手裏打著扇,喝著小酒,不像是來看弟子試煉的長老,倒像是來看彈琴唱戲的大爺。

“難怪你連一個徒弟也沒有。”洛重淵道。

“咳咳,”君離被他的話嗆了下,笑了笑道,“那時候是沒有,但現在不是有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