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君離手起針落,刺在了他的迎香穴上。

江渙隻感覺鼻翼兩側的位置尖銳的痛了下,一口氣沒憋住,猛地吸了一大口。

“哎,好像真的不臭了?!”這傻孩子一臉的驚喜,“師尊你哪裏學來的岐黃之術?”

君離笑笑:“這還用學?”

“而且,不是不臭了,我隻是封住了你的迎香穴,讓你的嗅覺暫時失靈而已。”

說完,轉向旁邊安靜站著的洛重淵:“小洛洛用不用?”

洛重淵沒吭聲,微皺著眉,屏住呼吸搖了搖頭,就率先往洞裏走去。

君離抬步跟上,故意逗他:“真不用啊?你該不會是害怕紮針吧?”

洛重淵緊抿著唇,頭搖的很堅定。

這裏臭是臭了點,但是還能忍受,而且在這種地方,嗅覺能幫助他獲得很多有用的信息,還是很重要的。

洞裏很黑,越往裏走,味道越大,而且還隱隱傳來了奇怪的沙沙聲。

“是獬的聲音?”江渙立時警覺了。

君離搖搖頭:“不像。”

至少在奉元的時候,不管是曲水湖旁跑出來的獬,還是秘密重現中被關起來的獬,都沒有發出過這種聲音。

“我打頭,你們跟上,要小心。”

四周十分寂靜,除了這奇怪的沙沙聲,偶爾還會有水滴墜落砸入潭裏的空靈聲響。

君離燃起了一簇指尖火,照亮著眼前的路。

洞道七繞八拐,越往裏越矮了下來,最後三人不得不弓著腰慢慢前進,也幸虧三人都偏瘦,若是換個胖子,肯定得卡在這。

終於在又擠過一個狹窄的彎道之後,君離的眼前豁然開朗。

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愣在了原地。

這是一個很開闊的地下洞穴,少說也得有千來平方,呈現出一個不大規則的圓形,最外圍是環形的水潭,中央是一座很大的圓台,那圓台上用鎖獸陣困著一隻巨大的獬。

那獬黑乎乎一團,看上去有十幾米高,被鎖獸陣金燦燦的鏈子緊緊縛住,就像是一個被困住的無底深淵。

君離盯著這龐然大物看了一會兒,隻覺得自己腦中開始放空,很久很久之前的記憶開始不受控製的在眼前回放。

他咬緊了下唇,尖銳的刺痛讓瞬間回過神來。

這隻看起來溫和無害的獬在吞噬他的塵封許久的記憶。

“師尊,前麵怎麼樣了?”

身後傳來了江渙的詢問聲。

君離此時是站在那狹窄洞口外很小的一塊突出的石台上,距離下麵鎮住獬的圓台,差不多得有二三十米的高度。

聞言回答道:“這裏很高,躍下來的時候小心點。”

說完,足尖一點,淩空向下躍去。

跟在他身後的是洛重淵,江渙自詡是師兄,非要在末尾墊後。

片刻後,洛重淵和江渙也緊跟在他身後躍下。

三人在圓台邊緣落下,那種奇怪的沙沙聲更響了,身後水滴落進環形潭水裏的聲音斷斷續續,很容易就讓人把注意力集中到滴水的聲音上去。

君離盡量讓自己的集中精力,去尋找這奇怪的沙沙聲。

他環顧四周,很快便發現了異樣。

之前站在洞口石台上的時候,可能是距離太遠,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圓台中央這個被鎖住的巨大的獬身上。

而此時,他站在這隻獬的腳下才發現,這獬的四周密密麻麻的躺了一圈人。

這些人有老有小,但全是一身破爛的衣服,髒兮兮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起先,君離還以為他們已經死了。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些人還沒有死,他們趴在地上,用指甲抓撓著地麵,臉上麵容扭曲,卻絲毫發不出聲音來。

而這奇怪的沙沙聲,正是這些人摳挖地麵所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