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酒提高聲音:“不用!回去又和你那幫垃圾室友在一起嗎?”

容汀眼圈發紅地看她,冉酒別扭地撇開臉,故意不和她對視。

大波浪懟了懟冉酒,可憐兮兮道:“我不想住酒店了,就在你那屋湊合湊合唄,酒店也貴死了。”

“又不用你花錢。”冉酒聲音冷淡,卻表現出她意已決,“我收拾東西,你等著。”

貓偏偏繞著她腳踝轉了一圈,冉酒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打完以後鼻尖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還吸了吸鼻子,明明還是那副傲嬌的樣子,此時卻脆弱的像個水晶娃娃。

幾個人都愣住了,氣氛有點尷尬。

容汀沉默地遞給她一張紙,她很沒好氣地扯過來擦鼻子,哼了一聲回到自己屋。

客廳一下子消停了。

大波浪朝她比了個大拇指,眨眨眼睛朝她伸出手,“我叫藍玟,謝謝你收留我們哈,這回總算不用再跑了。”

容汀一直盯著冉酒那屋緊閉的門發呆,回過神來疲憊地握了握她的手,“我是她的室友,容汀。”

她想起來什麼,“你吃飯了嗎?”

藍玟大大咧咧笑著,露出整齊的白牙,“沒有,下午我在西單賣唱,小酒把我帶回來的。”

容汀被她的話吸引,“西單賣唱嗎?”

“嗯呢。”她大方地點點頭,卻沒再多說,視線落在她家冰箱上邊,“所以,有吃的嗎?”

半個小時後,桌子上擺著幾碗打折豆漿粉泡出來的豆漿,一盤炒土豆絲,一盤涼拌青筍絲。

容汀有點不好意思道:“抱歉,這幾天都沒出去買東西,所以——”

她抬頭的刹那,愕然看到對麵的人狼吞虎咽,哼哧哼哧往嘴裏塞菜,那架勢恨不得把碗也吃進去。

罐子裏的辣菜差不多要被她挑完了,容汀艱難地張了張嘴,最後也是小心翼翼說你別噎著。

吃完飯,這人倒是很講禮貌地端了碗進廚房洗,不一會兒傳來清脆的碎裂聲,容汀剛站起來。

冉酒的門砰的打開,她穿著厚實絨毛的冬季睡裙,渾身一條縫隙也沒,比她還快地進了廚房。

容汀腳步頓住,聽到裏邊傳來細細碎碎的道歉聲,以及收拾碎片的動靜。

她聽不清楚,知道冉酒暫時不想看見她,她跟著她們隻會讓氣氛更尷尬。於是洗漱完回了自己那屋。

藍玟收拾完一地狼藉,終於展了展腰,剛想要出去,被冉酒一把拎住領子:“地上的塑料袋你提到門外,明天自己扔了。”

藍玟滿臉驚恐:“喂喂,你到底有沒有拿我當客人?”

冉酒麵無表情:“哪有你這麼手殘的客人,收拾吧,萬一劃破了別人的手。”

藍玟不懷好意地笑笑,“你是擔心你那個小室友吧?”

冉酒不再搭理她,路過客廳裏還彌漫著一股飯菜的香氣,她站在原地聞了聞,蹙了蹙鼻子,有些不高興的回自己那屋。

她還沒有吃飯呢。

藍玟將垃圾袋提出去終於鬆了口氣,一邊扯著身上的衣服,跟著進了冉酒那屋,屋裏的空調直接凍著她打了個噴嚏。

“你瘋了,感冒還開這麼大空調。”

冉酒穿著厚實的睡衣,蜷縮在床上,絨毛下隻露出粉嫩的腳趾,“我熱,不想呆著你就去沙發睡去。”

“那不成。”藍玟細細哈哈翻她衣櫃,有些憧憬地看著上邊一係列高定服飾,“媽耶,你現在終於不穿朋克服了。記得當時我在貴陽認識你,你戴著黑色漁夫帽,一身黑......嘖,當時還沒有胸,簡直就像個男的。”

冉酒怒目而視,瓷白的小臉上慍怒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