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窗明幾淨,地板亮的能反光,廚房和客廳的垃圾桶都被人收拾過,連養貓在家這段日子都沒什麼異味,反而總有淡淡的馨香。
她最近生理期,所以衛生間紙盒上放著兩包衛生巾,一包日用的,一包夜用的,廁所的坐墊也被換上了柔軟不涼的棉布墊。
比起她這幾天住著冰冰涼涼,沒有人氣味兒的酒店套房,不知道要好出多少。
她從衛生間出去,見到櫃子上又擺了幾種感冒藥片和衝劑,看包裝應該是新的。
她既不想碰,又被往日的慣性拽著走,撕開一包衝劑正想直接吃掉,卻發現旁邊已經燒好了一壺熱水,按時間來算應該已經變溫了。⑥⑥
一股悲哀無力的情緒席卷了她。
她形容不上來這種感覺,就像原本平靜無瀾的生活被撕開了一道裂口,她整個人被拋入沸水中,不停尋找出口。
而這一切,原本都可以不必發生的。
都怨她。
偏偏容汀的痕跡這樣無孔不入,在她生活裏慢慢滋生,直到她難以擺脫。
冉酒喝完藥,又幹脆帶了一板藥片,回頭囑咐藍玟:“對了,你就在我這屋呆著吧,盡量別出來。”
藍玟拉開條門縫,懶散地說:“知道啦!”
容汀這一上午同樣煎熬,幾乎要度時如年。
她們一上午都是現代文學的課,教授的語速又慢,動不動扶著老花鏡念投影上的ppt,她心情煩躁,直接快速敲著鍵盤,往往教授還沒念完,她就已經抄完了。
抄完以後,她腦子裏一團混亂。
萬一她回家的時候,冉酒又不在了怎麼辦。
她又擔心真的遇上冉酒,又該怎麼和她剖白。
她還氣不氣?
一上午的課就這麼過去了。
等下課的時候別人都在飛速跑去食堂吃飯,她心亂如麻,刻意拖延時間慢慢悠悠收拾東西。
忽然又怕耽誤事情,收拾到一半加快了速度,出門掃了個車騎回家。
拎著一兜子菜回家時,家裏靜悄悄的,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下來,繞著她的腳踝懶懶地轉了一圈。
她看到貓砂盆裏又填了些新貓糧,心中一喜。
隔壁臥室門開了,容汀一下就看過去。隻看到藍玟探出腦袋朝她招手:“你回來啦?”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藍玟指了指貓糧盆:“我看早上好像沒貓糧了,就給它加了點兒。”她惴惴不安地問,“是不是你故意不加的,我怕它餓著。”
容汀自己挖的坑自己跳,隻能苦笑著說:“謝謝你,我早上忘了。”
此時剛過中午11點,藍玟早上沒吃早點,此時肚子咕嚕了一聲。
容汀聽見了,兩個人麵麵廝覷,都有些不好意思。
藍玟解釋:“唉,其實我今天本來要走的,小酒非要讓我在這裏呆著。”
聞言,容汀點點頭,“她讓你呆著你就呆著吧。”
藍玟小心翼翼問:“你不會介意吧。”
介意管用嗎?
容汀違背良心地說:“不介意。”
這般說出來,連她都佩服自己心胸寬廣。
她覺得這麼等下去也不是事兒,拎著菜站起來:“你還沒吃飯吧?我買了點菜回來,稍等一下。”
藍玟早上還能和冉酒插科打諢,此時臉皮突然就很薄了,怎麼能讓小妹妹給她做飯,跟著也站起來。
“那不行,已經給你添了夠多麻煩了!小酒給我留了些錢,我可以點外賣的。”
容汀淡聲道:“這附近的外賣都不幹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