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風這樣涼,有些掀動了她微棕色的發,冉酒鼻尖有點紅,抓著行李箱的手指白皙,上邊筋絡微微崩起,甚至還有餘力把容汀的一個書包挎在肩膀上。

容汀覺得她應當有些冷,然後從自己包裏找出一件亞麻針織衫,讓她披上。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冉酒一言難盡地看著這種女教授才會穿的款式,然而小灰兔的眼睛帶著隱隱的期待,她還是接了過來。

不過她當然不會正常穿。

她把碩大的亞麻衫直接披在背上,然後將兩條袖子在脖子口隨便係了一下,還綽綽有餘,整個人看上去有種莫名其妙的時尚感。

容汀看得愣了,接著露出個無奈的笑。

本來兩人打算直接回家,奈何打車半途冉酒就誠實地說自己又餓了。她的委屈就那麼印在臉上,容汀臨時問了她要吃什麼,讓司機拐去了她們原來吃麻辣兔頭那家店。

兩個人還是像之前一樣點了些招牌菜,冉酒凍得打了個噴嚏,容汀拿熱水燙了燙碗筷,又手忙腳亂地遞給她一張紙。

帝都的夜晚和西潯完全不一樣,偏冷,聒噪。這個點兒飯店裏還有好多人,有一起出來團建的大學生,還有各自帶著一台電腦做作業的小組成員,甚至有附近帝都電影學院的男男女女。

兩個人還是點了和上次類似的招牌菜,冉酒點了三個麻辣兔頭。

等兔頭上來的時候,容汀照樣戴了手套,下意識要給她弄肉。

誰知冉酒按住她的手,把她手上的塑料手套小心翼翼扯下來,戴在自己手上。

容汀驚了:“你會弄兔頭了?”

冉酒按照順序撕著兔肉,還有餘力覷了她一眼,“汀汀,隻有你拿我當嬌氣大小姐。”

她的動作那麼熟稔,如庖丁解牛一般,邊邊角角的肉絲都能照顧到,容汀一看這水平比起她之前都有過之無不及。

她猶豫半天:“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出來吃了好多次。”

“沒有好多次,隻有一次。”冉酒垂著睫毛,剛舔掉骨頭上的肉,“上次我打電話時你已經搬出去了,我讓你回來你又不回來,咱倆吵了一架,然後我那天點了八個兔頭。”

八個兔頭!!!

容汀自己不常吃,從前被陳宏逼著吃過一個,兔頭上的肉還是不少的,吃完一個她就有點撐著想吐了。

她忍不住問冉酒:“你那天還好嗎?”

冉酒抬了下眉:“也沒什麼,就是鍛煉出了高超的扒兔肉技巧,哦,還有把嘴吃破了。”

一聽她這麼說,容汀心裏又被戳了下,當真盯著她的唇看。

隻是她的唇顯得水潤砰砰的,上邊可能還有剛才蹭到的辣油,顯得更加穠麗紅灼。

冉酒被她傻乎乎的動作弄笑了,“傷口早沒了,你真是......”

傻得可愛

旁邊那群電影學院的學生聲音一直特別大,冉酒蹙了蹙眉,臉色明顯不耐。

容汀也聽到了,不太喜歡這樣的動靜,加快了吃飯速度,打算到時候早點撤離。

那邊大嚷著讓服務員上紅牛和野格,容汀餘光看過去,是個非常聒噪的男生,頭上抹著油膩的發蠟,膚色發黑,眼睛又不老實又痞,她向來不喜歡這種人,有本能的不適感。

旁邊是七八個年齡不大的女生,那個男生嘴裏動不動扯著“資源”“某總”“小湯山度假”,還打開外賣單說要給她們買煙灰冰激淩。

旁邊的服務員過去,有點抱歉地說店裏隻有紅牛,實在沒有野格。

男生當即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