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

大多數人肯定不願意,已經三三兩兩地抱團坐在座位上,更不願意挪窩。

後來容汀主動搬了凳子,又有個小師妹跟著她,兩個人坐在了比較寬敞的兩個角。

常楨自己坐在了靠邊處,和容汀挨在一起了。

社長師姐帶了幾瓶洋酒,說是自家就有酒廠,從家裏順了幾瓶,人們又是豔羨人家家世。

容汀幫著周圍的人涮杯子時,常楨自覺地拿過來杯子,容汀看了一眼,裝作什麼都沒發現地幫她涮完放在一邊,過了會兒發現她又自己拿回去了。

也沒道謝,照樣垂著頭玩手機,那頭灰色混黑的頭發尤其蓬亂礙眼。

大家等鍋的時候閑聊著,服務員送來熱毛巾。

因為發現這邊幾乎都是女生,服務員還拿來了皮筋遞給她們。

給容汀的時候她沒要,抽出自己腕子上一個墨綠色頭繩,笑了笑:“謝謝,我有。”

這根還是冉酒給她的,當時回家她洗漱的時候找不到發圈,冉酒當時給了她這個。

頭繩很簡單,上邊有片很小的翡色葉裝飾,但是用起來就知道很結實。

昨天晚上她臨睡前換給冉酒了,不知怎麼早上起來又到了自己手腕上。

常楨聽到動靜瞟了一眼,“你那頭繩舊巴巴的,還不如拿個新的。”

容汀懶得往旁邊看,淡聲道:“不用。”

看常楨心情不錯,就接連有人和她說話。

“我記得常楨有個女朋友,還是挺有名的DJ是嗎?”

“不是個CV嗎?”

社長此時心情也好了點,“以前我妹來社團的時候見到過常楨,說她這長相是姬圈天菜呢。”

容汀聽著都覺得自己唾棄自己早了,她們剛才見識過這人的臭屁和惡劣,怎麼能說出這麼奉承的話。

等菜上來了,她專心涮肉,和其他人隔得老遠,幹脆不想挨著旁邊那人。

酒過三巡,大家腦子都有點暈困,不是那麼束縛了,有些打開了話題,來來回回說的就是社團那點事。

左不過挖挖其他社團小料,說點學工辦的潛規則,又把自己導師罵一通,最後都是點零碎的話題。

中途冉酒給她發過消息,問她在哪裏。

她後來才注意到,回位置時自動顯示了這家商場的海底撈,意思是這邊離她們家挺近,讓冉酒別擔心。

冉酒那邊不知道有沒有回家,收到消息後再也沒有回複。

這時有人終於注意到常楨,試著和她說話。

“常楨,講講你以前那些女朋友吧。”

常楨大口大口的吃肉,那動靜不小,有時濺落的湯汁會差點波及容汀,偏偏她還挺不在乎,覺得自己不拘小節特別有範兒。

“都有過,我交過的女朋友裏有模特,有DJ,還有CV。”

在周圍似虛似實的驚呼聲中,常楨開始她的表演。

“其實還是校園圈子裏的女生幹淨些,我剛才說這些圈子,裏邊的女生賊漂亮,但是身子不幹淨就算了,心思也不好。”

容汀一聽恨不得捂住耳朵,打心眼不想聽那些胡編出來的風花雪月的事,尤其這種靠著貶低他人抬高自己的,更是無語。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

後邊的時間裏,常楨都在食物的咀嚼聲中說著她那些前任,大致是那些人都圖新鮮,圖她的顏,圖她的錢。

至於她,對這些人根本不屑一顧,還勸桌上的人,女人和女人間心眼兒最多,能防則防。

“那個DJ,我懷疑她早年就是那啥出身的,說話也壓榨和刻薄,半句話離不開錢,心眼很壞。玩兒她是看得起她,玩兒的時間久了還能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