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唐笑了笑,他一口把藥喝完,就回屋子裏拿了一個罐頭,想著粗心的黎昱沒有準備水。跑去放下罐頭後又倒了水在貓咪用碗裏端了過來。
靳唐放下水,就準備開罐頭。那一直防備人的小狸花就慢慢地挪了過來,最後索性蹲在了靳唐前麵,仰著小腦袋看著他。
靳唐同它對視上,怔住了。
…
黎昱處理完文件從書房裏出來,就看見靳唐坐在沙發上撫摸著什麼。
黎昱還沒有說話靳唐就抬起頭來看向他,似乎是有些意外黎昱這麼快就處理了所有的文件出現在他的麵前,所以靳唐對黎昱的出現有些驚訝。
這樣看到自己驚訝的神情,像極了前世他帶著離婚協議書送給靳唐,把靳唐叫醒後對方驚訝於看見自己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恍然間,黎昱有些不敢靠近。
“傻站著幹什麼,這麼快就處理完了嗎阿昱。”靳唐見他久久沒有動作,便開口詢問。
“嗯。”黎昱點了點頭,他沉默著走到靳唐身邊坐下。
那隻伏在靳唐膝上的狸花便抬起頭來,瑩黃的眼睛冷漠高傲地看了黎昱一眼,然後又靠下了頭閉上了眼睛。
和前世一模一樣的場景,甚至他們還成了對立的座位,除了靳唐是坐在沙發上而不是坐在輪椅上…
黎昱猛地站了起來,他甚至有些不敢看靳唐,“我去洗漱了。”說完就急匆匆回了臥室。
靳唐愣了半天,他看了看膝上的貓,黎昱的反常來得太快太突然,就像是這隻貓刺.激到了黎昱一樣。
靳唐在外麵坐了好久,才放下貓回到臥室。彼時黎昱已經洗好澡冷靜了下來,他衝靳唐笑了笑。
“今天吃的什麼味的糖。”
“奶糖。”靳唐回答完後,看著神色如常的黎昱,想了想還是說,“你剛剛怎麼了?”
“看著你抱那隻貓,怕自己的地位被貓代替,一時心慌就離開了。”
“真的?”靳唐笑了。
“你不信?”黎昱反問。
靳唐歎了口氣,他坐到了黎昱身邊,“你說什麼,我都是信的。隻是怕有人心裏藏著事自己難過,擔心的還不是我。”
“我心裏藏的除了你,還有什麼事。”
“嘴巴又貧了。”
…
這是黎昱第一次夢到前世。
兒子在自己懷裏哭哭啼啼,下麵是陡峭的山坡和湍急的河流。
“言兒,那位伯伯呢?”黎昱蹲下`身來,急忙問自己兒子。
他眼裏素來得沉穩破碎成惶恐,他第一次如此懼怕,靳唐死了…那個男人死了…
他期盼過和那人分開…死亡的突然降臨,讓他的大腦都不知道如何運轉。
“掉…掉…掉下去…嗚嗚嗚…爸爸,我怕!”他的兒子還使勁往他懷裏拱,黎昱卻推開他,望向了那湍急的河。
冬季的天,陰沉沉的。四周都是荒草,連帶著河都變成了灰色。江安市這座南方的城的這條河河水沒有結冰,作為最深的一段航路,即便水位下降了許多,仍舊流得很急。
黎昱居高臨下地看著河麵,大腦陡然一片眩暈,然後直直地跪了下去。
直麵綁匪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幕後黑手是董澤卿,他錯怪了對方,卻連一句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
黎昱歪著頭,對不起三個字沉甸甸地哽在喉舌,壓得他窒息。恍惚間,他絕非自己好像也隨著掉下了山坡,落入水中,窒息著被急流裹挾,沉淪…
…
清晨黎昱從惡夢中驚醒時,靳唐正擔心地看著他,看著對方滿頭大汗臉都漲紅了,靳唐急忙扯過紙巾給對方擦汗,卻被黎昱緊緊地握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