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撐下巴,譚盡打量著她,驚奇地發現:“你怕我?”

說不怕是假的。

渾身豎起雞皮疙瘩,她嚇得發抖。

“譚子恒說,你四年前落難了。”

“是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慢悠悠地,譚盡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老早跟你說,譚子恒四年前就死了。你不信我,要信譚子恒。”

——事到如今還在騙她。

咬緊牙,林詩蘭對他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我為什麼不能信譚子恒?”

譚盡喝著茶,不鹹不淡地挑撥他們:“譚子恒要是真的活著,為什麼四年才來見你?”

“他有他的難處,”她反問他:“那你為什麼,隻有下雨了才能見我?”

“譚子恒也是你下雨了見到的。”

茶杯見底,他把玩著小杯子,宛如事不關己。

“別忘了,剛才在火車站外麵有雨,你才在水災後第一次見到他。”

譚盡是真的把她當傻子啊。

林詩蘭氣到了。

“今天,是我四年來第一次見譚子恒,你都知道?你很了解我啊,了解到這種程度,真了不起。”

“你了解我,所以給我看紙條,要我等雨。”

“你了解我,所以能在醫院跟我裝偶遇。”

“你了解我,所以你總能編出讓我信服的故事。”

“請問,你什麼都了解,是怎麼做到的呢?說譚子恒之前,你能把自己這兒說清楚嗎?”

“你說,你活著,證據呢?給我證據啊,你沒有……”

心煩意亂,她喋喋不休著。

譚盡撲過來。

他一把抱住她,腦袋埋到她的懷裏。

這是他們從未有過的親近。

林詩蘭語塞。

抱得太緊了,他的手臂纏繞著她。

夏衫背後,他的身體如此溫暖。

“我是活人。”他說。

手腳冰涼的她,被貼著胸口的溫暖,結結實實地燙到。

後知後覺,她推了他一下,想跟他拉開距離,回到先前的安全位置。

譚盡紋絲不動。

林詩蘭用更大的力氣,甚至打算去掰他的手指頭。

他嘟嘟囔囔地威脅:“林詩蘭,如果你硬要推開我,等下譚子恒回來的時候,我就親你。”

這叫什麼話?!

她羞惱異常,耳根子的紅燒到臉頰,推他又推不動,隻能氣急敗壞地罵他。

“你是鬼,你根本不敢見譚子恒!”

“譚子恒來了,你跑都來不及,你就是個縮頭烏龜!”

譚盡舒舒服服抱著她,臉皮可厚了。

“我敢不敢?等著看唄。”

門口的走廊腳步聲不斷,林詩蘭急著掙脫他。

不管譚盡是什麼樣的存在,譚子恒都不適合看到他。

她也不想莫名其妙被他親!

被他逼得陣腳大亂,林詩蘭不敢賭,林詩蘭慫。

“放開我!你欺負我,你每回都欺負我,論事實你論不過就用蠻力。你是不是就會死纏爛打和騙人啊?別的都不行了,對吧?”

被她這樣出言譏諷,他喉嚨發幹,卻仰著頭,把話頂了回去。

“是又怎麼樣?”

林詩蘭被氣得直跺腳。

——為什麼有譚盡這麼幼稚的人!

“給你個機會。林詩蘭,現在,要不要跟我走?”

他眼裏有笑意,像惡作劇玩上癮的壞小孩,臉上的小紅痣招搖,表情調皮得招人討厭。

“譚子恒馬上回來了,機會轉瞬即逝哦。”

林詩蘭冷笑:“看吧,縮頭烏龜,你不敢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