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極盡惡毒的話一字一句的從趙暖暖口裏說出來,她身邊的那些小姊妹也在附和,那些人曾經也圍在她身邊說著趙暖暖的壞話。

樹倒猢猻散。

梁知夏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是人情冷暖。第一次反應過來,自己曾經有多麼的天真愚蠢。

華夏集團被查封,她的那棟別墅也被銀行做抵押,她無處可去,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直到走累了,她蹲在路邊不知何去何從。

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了她的麵前。

宋執一身黑色西裝的從車上下來,他麵無表情,神色冷峻,眼底的深幽光芒是她看不懂的。

男人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指腹捏起她的下巴,令她被迫抬起頭來,冷冰冰的話語砸在她的頭上,“做我的女人,除了婚姻,我什麼都能給你。”

梁知夏聽懂了他的意思,他要自己當他見不得光的情人,被他圈禁起來的金絲雀。

不,她連金絲雀都算不上。

她頂多算是個落魄的能夠任他宰割的一個玩物。

“宋執,你瘋了?你今天要是敢跟我退婚,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大不了我們兩敗俱傷!”趙暖暖尖銳的嗓音喚回了梁知夏的思緒,她目光逐漸聚焦,看著麵前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趙暖暖如此歇斯底裏的樣子,她精心打扮的妝容已經被眼淚哭花,臉頰兩邊是兩道帶著眼線的黑色淚痕,盤好的發髻已經鬆鬆垮垮的掛在後腦,狼狽不堪。

趙暖暖在自己麵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沒想到她有幸能夠欣賞到她這一麵。而宋執,相比於記憶裏他的冷峻,現在的他還是衝動易怒的樣子。

想必上輩子他和趙暖暖結婚後也過得不幸福吧,人都肉眼可見的變得陰沉。

不相愛的兩個人結合,是互相折磨,也是彼此的罪業。

梁知夏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發生過的事,即便重來一次也會發生。

不愛你的人也不會因為重來一次而突然愛上你。

那麼已經愛上的呢?

“梁知夏!”

梁知夏突然聽到了祁燃在叫她,急迫,短促。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到朝自己疾奔而來的祁燃。她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急切、擔憂,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深沉複雜。

下墜的落空感她並不陌生,甚至還能坦然的麵對。夜晚的湖水有些冷,可比不上海水冷的刺骨。

當水麵將她淹沒的時候,梁知夏甚至在回憶前兩次落水時的樣子。據說淹死的人樣子很不好看,全身都被泡發了,麵目全非。

她想,希望上輩子發現她屍體的那個人不要被她嚇到。或者永遠也不要有人發現她。

她很愛漂亮,不希望將來有人提起她時,想到的是她麵目全非的樣子。不過還會有人記得她嗎?她那麼壞,做了那麼多討人厭的事,估計聽到她的死訊都覺得大快人心。

也幸好,她沒有見過祁燃的屍體。

否則,她可能會崩潰。

梁知夏閉著眼,身體在緩慢下沉,她連掙紮都懶得掙紮。她突然有些好奇,如果這次她死了,還會再重生嗎?如果能重生到一切都沒發生之前,那該多好。

“夏夏!!!”宋執看到心愛的女孩消失在漆黑的湖麵,驚的眼眶通紅,嘶吼一聲,掙紮著就要跳下去救人,可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