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若:“……你太貼心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郎中也是,借口都給他們找完了,她好像除了坦然接受這富貴榮華,也沒別的能做了。
她一口幹掉尚餘溫熱的藥湯子,塞了塊蜜餞,在雪澗讓人去稟報她醒過來的消息時,聽雪澗三言兩語說清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她,還叫蔣雲若,剛及笄,梁慶伯府庶出二房的嫡長女,娘死爹多病,有個十歲嫡弟,被打斷了腿,跟她一樣,躺屋裏養傷呢。
“誰打的?”蔣雲若聽出雪澗話裏的含糊,精準問道。
雪澗為難著還沒來得及回答,外頭進來了個渾身上下一絲不苟的嬤嬤,正是喬嬤嬤。
她極為端正規矩給蔣雲若行禮,“給三娘子請安,您既醒了,老夫人的意思是您定也擔憂父親和兄弟,聽說您還忘了人,許是到熟悉的環境更容易記起事兒來,讓老奴送您回西院。”
蔣雲若挑眉,這不是她的院子嗎?
雪澗看她不說話,上前回禮,“勞煩喬嬤嬤,我們小娘子如今不認人,您請見諒。”
喬嬤嬤扯了扯唇角,“無礙,今日天氣有點熱,老夫人讓人特地給三娘子做的春衣做好了,正是好時候,老奴伺候三娘子穿衣。”
蔣雲若都聽出來了,這是穿衣裳趕緊滾蛋的意思。
蔣老夫人不是個小氣的,讓喬嬤嬤帶的新衣裳,是月白色串枝花暗紋的輕薄襦裙,用藍青色繡帶係在胸`前,舒坦又貴氣,襯得蔣雲若還沒能好好看一下的那張俏臉更雪白幾分。
衣裳沒用喬嬤嬤,是雪澗幫著穿的。
待得收拾妥當,蔣雲若這股子羸弱風姿讓喬嬤嬤頓了下,到底恭謹上前,跟雪澗一左一右扶著蔣雲若,直到她上了翠幄青綢軟轎。
蔣雲若透過青色紗綢,隱約可見景色從莊重大氣的暗紅色雕梁畫棟,慢慢變成了翠色假山層疊,而後是花團錦簇的湖邊,穿過兩道垂花門,進了西院——
一座原木色的普通農家宅院。
過了穿堂,連個大插屏都沒有,天井兩側也沒有任何遮擋,地兒挺肥沃,種著東西,有兩個穿著粗布衣的小廝,帶著竹笠在澆水。
喬嬤嬤眉心都要皺成菊花了,好歹記得梁慶伯府的規矩,不能言主子是非,大概是怕一張嘴就要吐槽,她僵著臉給蔣雲若行了個禮,帶著人扭身就走了。
蔣雲若覺得自己不是個矯情的人,好吧,起碼不是太嫌貧愛富的人。
雖然她那個‘金狐狸’的名聲是因為死要錢,出手超級貴才得來的。
講道理,比這個更艱苦甚至是艱苦很多倍的環境她也生活過,但任誰從亭台樓閣的富貴雅致直接被送進光禿禿的農家小院,也要有心理落差吧?
“我們二房……很窮?”蔣雲若若有所思地問雪澗。
雪澗唇角抽了抽,看著地裏價值不菲的人參,靈芝還有鐵皮石斛苗子,以及梨花木的抄手遊廊,不知道該怎麼跟主子說。
不用她回答,沒有遮擋的正屋內,清潤又好聽的男聲響亮抽泣一聲,如泣如訴,讓人聞之想迎風落淚。
“嗚嗚……你娘走了,你姐姐也昏迷不醒,你還這樣不懂事,讓人砸斷了腿,以後咱們是不是要喝西北風了?”
蔣雲若上前,透過窗戶縫兒看向裏麵,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同水墨畫兒一樣的中年美男子,在一個唇紅齒白的俊美少年郎麵前垂淚。
少年郎輕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