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1 / 2)

可一切都搞砸了。

他受傷並不嚴重,沒有專人監護,周圍醫生護士來來去去各忙各的,沒人注意到他,刑偵支隊其他人也不在這附近——他想起顏沛風站在那兒無動於衷的場景,想起當時狼藉一片的事發現場,急切想知道姑姑和溫斂怡現在究竟怎麽樣了,卻又害怕知道。

他最終還是不願意動用私刑去滿足自己那點兒不堪想法,在緊要關頭刹住了車,堅持了自己作為一名警察,作為一個人的道德底線。

-

10月15日,星期四,案件發生前一天。

自上回服裝廠鬧出事兒後,顏沛風似是有所察覺,終於還是消停了好些天——實際上本來也沒幹什麽事兒。

慎臨自己也消停了好些天。

雖說讓溫斂怡最近寸步不離和他一塊兒行動,實際上每天下班之後,溫斂怡也隻是通過‘查崗電話’來對他起到一個監督的作用——不過經上回工廠火災事件之後,即便要求不太嚴苛,即便還是能擠出比較充足的自由活動時間,他也決定不再添亂,有哪裏不對勁先向上級彙報了。

溫斂怡當天有點兒事,沒法和他一塊兒下班。

他本來沒打算幹嘛,沒打算私自調查什麽,可回家途中卻又恰好接到電話,他那在顏沛風公司當前台的好友悄悄和他說了一聲,說是在公司裏見到了高奎良。

他沒當回事,沒多想,但還是順路去了一趟顏沛風公司,在大門附近找了個地方等了一會兒。

公司其他員工陸陸續續下班,他那當前台的好友也早早走了,他左等右等,始終沒有等到那倆人離開,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又沒什麽確切懷疑依據,懷疑是自己敏感過度——於是他找了家能看見顏沛風公司大門的麥當勞,點了杯咖啡,找了本書邊看邊等。

辦公室的燈一直亮起,他等了很久,越等越覺得不對勁,直至差不多晚上十點,他終於等到高奎良驅車離開公司,卻始終沒有等到顏沛風。

他沒敢大半夜打電話問姑姑,怕姑姑起疑心,隻好一個人在那兒等,越等越心慌,直至第二天早上八點都沒等到顏沛風離開,也差不多到時間回市局打卡上班,他隻好拜托前台好友幫忙看著點兒顏沛風動靜。

誰知他剛離開沒多久,好友立馬給他發來消息,說顏沛風終於離開公司,表麵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哪裏不對勁。

他試探給姑姑發了條消息,姑姑說顏沛風有個帳單出了點兒差錯,比較緊急,特地待公司處理一晚才將問題解決,這會兒回家剛睡下。

他鬆了口氣,猜想自己最近實在太累太倦,這才有些敏感過度了。

當晚剛巧是姑姑生日,姑姑讓他回家一塊兒吃飯,他順口答應了——隻不過傍晚六點左右,他剛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前台好友給他發了條消息,說顏沛風急匆匆回了公司,看起來情緒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