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趙遊光下意識想要反駁,“我不是……我……”
“你當初是怎麽翻進顏沛風家的?是有人給了你鑰匙?還是撬了鎖?”晏存問,“為什麽縱火?”
他想了會兒,篤定趙遊光不知道警方到底獲得了多少線索,不知道警方到底有沒有實質性證據證明是他放的火——既然顏何在這麽肯定,既然趙遊光本來就犯了不少事兒,那麽幹脆按照顏何在的證詞試探試探,稍微嚇一嚇他。
他想起先前紀燎現場取證的線索,又補了一句:“哪兒來的汽油?”
“我、我……”趙遊光冷汗瞬間就要下來了,“沒有、我不是……縱火……汽油……”
見趙遊光這個反應,晏存心底悄悄誇了一下紀燎這狂野的審問小技巧,基本能夠確定個大半,於是幹脆放飛自我,學紀燎嚇唬嚇唬人,一口氣將案件分析給說了出來,稍微誇張了一丟丟。
加班可真是太累了,這可都快十一點了。
他想了會兒,有樣學樣,冷冰冰繼續嚇了趙遊光一句:“估計你最近也看了新聞,關於這起縱火案的死傷狀況,一死三傷,傷的那三個裏還有倆警察,你……”
趙遊光一怔,反應過來:“不、不是……你……你什麽意思……”
“還不懂嗎?”晏存歎了口氣,“還不懂這事兒的嚴重性嗎?重大刑事案件!這可不是三年起步了,這可是牢底坐穿!懂?!”
“不、不是!”趙遊光一愣,“什麽一死三傷……什麽傷……我壓根沒有傷人!我沒有!”
“……?”畢竟處理刑事案件多年,晏存反應很快,很快聽懂了趙遊光的意思,有點兒頭疼,還是先按順序問了一下,“所以你放了火,是嗎?”
“不是、我……是!是我放的火!”趙遊光這會兒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被詐,但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心來想這個,以為自己讓人給嫁禍了,“不是……我隻是潑了點兒汽油,我隻是往屋裏潑了點兒汽油!我沒有殺人!我沒有傷人!我隻是點了個火!……是剛剛那個女的說我殺的人?!我沒有殺人!”
“……你說沒殺就沒殺?”晏存先裝模作樣問了一句,也來不及感歎自己學到了紀燎審問的精髓,指尖敲了敲通訊器示意‘有點麻煩了’,“證據呢?拿出證據來,不是你幹的會是誰幹的?”
“證據……”趙遊光被噎了一下,“證據……證據我沒有!”
他額角冷汗直冒,手銬被掙得哢哢作響,忍不住低吼一聲:“剛剛那個女的……是吧?是她幹的吧?我壓根沒見過她!我壓根沒在屋裏看見這個人!她瞎說的吧?嫁禍我的吧?!是她自己幹的吧?!”
“??”晏存兀自咀嚼了一下話裏的信息量,對於‘為什麽溜進屋子’以及‘為什麽縱火’這些難審的問題決定先往旁邊放一放,先問了一句,“當天晚上你進屋子之後做了些什麽,先詳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