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靈耀眼睛忽閃忽視地眨著,忽然閉上, 嘴巴微微嘟起。
要不是他太可恨, 擺出這般姿態, 宋司謹一定會很喜愛。可是想到趙孝幟奄奄一息的模樣, 宋司謹就覺得別扭難受。
可能段靈耀不是故意想殺趙孝幟, 可能這隻是一個巧合,但他確實不怎麼在意旁人的性命。
宋司謹第一次如此直白麵對這種冷漠,叫他猝然意識到,也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太天真,以為段靈耀在自己麵前跟原著中描述的不太一樣,就覺得一切還有希望……其實他的本質一直沒變,是自己總愛把人往好裏想。
他在自己麵前不一樣,隻是還沒玩膩罷了。
宋司謹垂下眼眸,輕而又輕地在段靈耀唇上親了一下。
嬌生慣養的小公爺想要什麼都一定要得到,不滿宋司謹親吻的清淺,扭了扭脖子,膩乎乎地撒嬌:“還要!”
宋司謹隻好再親一下,又親一下,用力親一下……
可段靈耀就是不滿意,他伸手勾住宋司謹的脖頸往自己這邊扯,扯的宋司謹歪倒在他懷裏,兩人揉作一團,段靈耀張嘴亂咬,牙齒咬住軟唇,像幼獸叼住了肉細細密密地啃噬,濕漉漉,黏糊糊,熱潮潮。
到底是親吻還是啃咬已經分不清,宋司謹逃出他懷抱的時候,原本淺淡的唇豔紅浮腫,沾著水漬變得亮晶晶,他大口喘熄,腦袋快要爆炸一樣混亂。
段靈耀慵懶地趴在他身邊,眼睛眯起,像饜足的貓兒一樣舔著唇:“記住了吧,下次要換,至少也要這種程度才可以嘛。”
宋司謹哆嗦了下,祈禱不要再有下一次。
他順利得到一小筐銀絲炭,代價是自己腫了嘴巴,出門的時候腳底發輕,遊魂一樣往外飄。
夏隊長一個比趙孝幟還高大粗獷的男人,看著宋司謹端來的炭落下兩行清淚:“沒想到公子相識不過月餘,便肯為了少將軍如此忍辱負重,如此大恩來日必報!”
宋司謹:“沒什麼……”
被人這樣鄭重其事的感謝,宋司謹有些不自在,害羞,他連忙轉移話題:“快把炭點起來吧。”
在床邊放一個小炭盆,又烘暖新被子給趙孝幟蓋上,摸摸他的手,好像沒那麼冰涼嚇人了。
門忽然被敲響,打開一看,竟然是辛夷。
夏隊長臉一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來幹什麼?”
辛夷笑嗬嗬地說道:“我們少爺聽說趙將軍命快沒了,特意派本人來慰問一下。”
“你!”夏隊長猛地站起來,像座小山一樣迫人。
辛夷卻麵不改色,並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說來也巧,這裏有瓶九參養命丸,不知道趙將軍需不需要。”
九參養命丸是珍貴的吊命良藥,益氣補血滋陰養元,正能解趙孝幟的燃眉之急。
夏隊長生生止住臉上的怒色,眼巴巴看著辛夷手中的藥瓶,卻拉不下麵子求藥。
宋司謹沒他那麼有骨氣,上前一步說:“要的,辛夷,現在就給趙將軍吃吧。”
然後辛夷又把手往後一撤,說:“可我們少爺說,天上不會掉餡餅,想要這藥,就得拿些東西來換。”
熟悉的話成功讓宋司謹不自在起來,眼神飄忽兩下,飄到趙孝幟身上。
宋司謹為難地說:“這種事,旁人沒法替趙將軍做決定,能不能先給他吃藥,等他醒了再商量。”
辛夷差點笑出來,連忙忍住,一本正經地說道:“宋二公子誤會了,我們少爺隻接受您去交換。”
宋司謹尷尬地清了清喉嚨:“咳!明白了,這次要換什麼呢?”
辛夷把藥瓶遞過去:“少爺說讓您自個兒慢慢琢磨,他不著急,等您想明白了,再還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