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顧允寰放下了碗。
那濃鬱的湯汁明明是熱的,滑入喉道後卻讓顧允寰冷得發寒。他用的勺子翻了下,竟在碗裏翻到了蟹黃。
“加了蟹肉啊?”
“咦?我記得這碗是沒放蟹肉蟹黃的。”旁邊的人猶豫著:“應該是不小心搞錯了。”
“蟹肉是好東西啊。”旁邊一官員笑嗬嗬說著。··
顧允寰放下了湯勺。
他的胃裏已經開始難受,嘴角卻翹起了笑容:“梁玉,要不你嚐嚐我這碗,不錯的。”
“好。”梁玉從顧允寰的手中拿過碗,兩口就喝了個幹淨。
顧允寰又寒暄了幾句,找了個借口便去外麵放風了。
計燃被顧允寰拖著出了門,他飄到顧允寰身邊,一眼就看到他額上的汗珠。
顧允寰放鬆的表情持續到他出門——他的手已經搭在胃上了,乍然間吃了點冷食,顧允寰的胃部仿佛被火燒了般,他喘著氣,閉上眼睛努力隱忍著疼痛。
那群人聚集在大廳中,顧允寰的身後,歡聲笑語,推杯換盞,眾人興奮地討論著錢和色。他們的話題他插不上嘴,也不感興趣。
大廳中的冷氣溢到廳外,凍得顧允寰縮緊了肩膀。
他望著暗沉的夜空,難得在深夜感到落寞和孤獨。
“顧允寰,我就說不參加的。”
一雙手從背後摟住顧允寰。
手掌心貼著他的胃部輕輕揉著,那似乎是雙冰涼的手,貼著他的胃卻讓顧允寰的痛苦緩解了不少。
那輕微的觸♪感幾乎像是刮過了一陣風,可顧允寰卻能清晰地感覺到胃部的疼痛正在逐漸消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允寰一個字都聽不清,情緒卻一下子放鬆下來。
顧允寰從來沒和旁人提起身邊的異樣。
因為身體差,他對外界的一切改變都格外敏[gǎn],近乎於擁抱的微風在夏日的夜晚也尋常,可顧允寰卻能清晰的察覺到每一處溫柔。
“這樣也不錯嘛。”顧允寰的眼睛眯起來。
如果真的有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東西陪在身邊,哪怕他確實隻能活到三十歲,倒也不算太虧了。
“你們是不是少了個人?之前不都一直是五個人一塊嗎?”顧謙容的聲音突然響起。
“計燃啊?他估計來不了了。”
顧允寰詫異地回頭,那邊的顧謙容還在和幾個富家小少爺聊著。
他沒注意到顧允寰,顧允寰卻主動走了過去。
“顧謙容。”顧允寰開口叫道:“你們說的計燃,是誰?”
“啊?堂哥?”顧謙容回頭。
提到計燃,他自己也不甚清楚,顧謙容搗了搗身旁人的手臂,瞥著他要他回答。
旁邊的人一見顧允寰便嚇得腿軟,直到顧謙容拍了他幾次,才戰戰兢兢地對著顧允寰說道:“計燃是我們一個朋友。”
“他是計家的私生子!”
“嗯嗯,人長得不高,膽子還特別小,不討喜。”
“陰森森的,前段時間好像迷上了什麼巫術,跟我爸信的不是一個路子,可邪乎了。”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很快便形容出一個形貌陰森難看、性格古怪的小男孩。
顧允寰的眉頭越皺越緊,“那他人呢?”
幾個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最終還是開口了:“他自殺了。”
“前段時間計燃好像喜歡上一個男人,一直琢磨著追人來著。”
“其他人追人,送房送車,但那小子是個私生子,沒錢,就去網上找什麼能讓人心動的巫術。”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