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烈焰濃情 75顧海煞費苦心。

佟轍走出辦公室前朝顧海問了句,“你又不回去了?”

顧海用一個木然的眼神回復了佟轍的問題。

自打白洛因走,顧海就一直住在公司,算起來已經有一個禮拜了。這一個禮拜顧海都不知道自個是怎麼熬過來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倆人從複合到現在,一直過著聚少離多的日子,可像這次這麼難受的情況,顧海還是第一次體會。

以往雖然分開,起碼還能用手機聯繫,這次白洛因是徹底消失了,顧海想盡一切辦法都聯繫不到他。沒有白洛因的消息,不知道他過得是好是壞,顧海每天都是百爪撓心,幾乎除了工作,剩餘的時間全用來糾結白洛因了。

到了晚上九點多,公司就成了一座空樓。

顧海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燈都關著,隻有眼前的電腦是開著的。螢幕上不斷地閃著白洛因的相片,一張一張在顧海眼前閃,越看心裏越難受。

電話又一次打到了空軍政治部副主任那裏,顧海不止一次吃閉門羹了。

“我說小海啊,不是叔不幫你,這事我真不清楚,要不你給你魏叔打個電話?”

一幫孫子!

平時說話一個比一個客氣,真到了擔責任的事上,誰都把嘴咬得死死的。

顧海恨恨地將手機撇在辦公桌上。

長出了一口氣,掏出一顆煙點上,對著外邊的星空緩緩地抽著。

七八顆煙下來,顧海的情緒不僅沒有得到釋放,反而更加焦灼了。

無奈之下,顧海隻好又撥通了薑圓的電話。

“因數的部隊在搞封閉訓練,他走之前沒帶夠衣服,你給他送點兒過去。”顧海說。

薑圓急忙問,“你怎麼知道的?他給你打過電話了?”

“沒,他手機忘帶了,他們團的幹部告訴我的。”

“行,我知道了,待兩天我就給他送過去。”

顧海催促道,“你明天就給他送過去吧,最近可能要變天兒了。”

薑圓遲疑了一陣,朝顧海問:“你怎麼不給他送?”

“我怕耽誤他訓練。”

這句話聽得薑圓挺欣慰,顧海長大了,已經懂得如何去關心人了。

掛掉電話,顧海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內心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晚上,顧威霆回來,薑圓就把這事和他說了。

“你在開玩笑麼?”顧威霆語氣很生硬,“他平時在部隊,你去瞧瞧他也就算了,現在在外麵搞封閉訓練,我都不能隨意進出,你還想進去看他?你快歇歇吧!”

薑圓氣結,“封閉訓練也不是坐牢啊!憑什麼不能進去看?”

“我和你說,他們現在就等於高級犯人,隻是使命不一樣罷了。”

薑圓一聽更氣憤了,“你說什麼?我兒子在部隊就是犯人的待遇?早知道我就讓他轉業了,我還以為他在部隊多威風,日子過得多瀟灑呢。”

越說越心疼,眼瞅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顧威霆趕緊說兩句好話緩和一下。

“我這些年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麼?哪有你想的那麼苦?無非就是執行任務的時候累一點兒。話又說回來了,什麼崗位不累?清潔工每天都得風裏來雨裏去的。每天看看報紙喝喝茶就名利雙收?哪有這種美事啊?”

薑圓繃著臉說,“我不管,反正我得去給我兒子送衣服,說話就要變天兒了,我不能讓他著涼吧?”

“他現在又不在北京,變天兒礙他什麼事?再說了,他都二十七了,還能讓自個凍著?”顧威霆不以為意。

薑圓又惱了,“你兒子也二十七了,他還會做飯呢,你怎麼也去給他送吃的?”

一句話把顧威霆噎住了。

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要不這樣吧,我給那邊的領導打個電話,讓他們給因數多加兩件衣服總成了吧?”

“不行。”薑圓嘴唇咬得死死的,“我就要親自送去,我太瞭解你們這些男人了,嘴上應得快,用不了幾分鍾就忘到腦袋後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