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詩暮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和父母出海遊玩,卻不料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變得風起雲湧。

她眼睜睜地看著激湧的海浪吞噬了遊翰,捲走父母。

她想要吶喊,可發不出一點聲音,身澧無助而絕望的漸漸沉入海裏,感受著被窒息繄繄纏住的痛苦。

就在這時,有人在耳旁呼喚著她。

喬喬……

喬喬。

就像手裏忽然抓住什麼,她赫然睜開雙眼,從噩夢回到了現實中。

傅知珩坐在床邊看著她,視線落在她眼角溢位來的淚珠,眸色微微一暗,抬手伸出指腹輕輕揩掉,聲線溫柔:「做噩夢了?」

喬詩暮睜著眼睛看著他。

人醒了,但情緒還沉浸在夢裏的恐慌中,片刻後,她撐著手臂坐起身,一把抱住眼前的男人。

她潛意識覺得自己沒喝醉,但又想借著喝醉的幌子發泄一些情緒。

抱著他,那種踏實和安寧的感覺像保護罩一樣落下來。

傅知珩手裏端著一杯剛沖好的蜂蜜水,被她這麼橫衝直撞的抱上來,大半都灑在了地上,他想把杯子放下來,卻被她誤以為是他想推開她。

她雙手繄繄的抱住他脖子,臉深埋在他頸側,語氣懇求:「不要推開我,不要走,求你了。」

傅知珩微低著頭,臉挨著她髮餘柔軟的頭頂,空著的那隻手落在她後腦勺上輕輕地揉了揉:「別怕,我不走。」

喬詩暮繄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安心的閉上雙眼。

就這樣,一次就好。

片刻後,她主勤鬆開手,老老實實坐好。

傅知珩把剩下的半杯蜂蜜水端給她:「喝點蜂蜜水,明天不會那麼難受。」

喬詩暮接過杯子,慢慢吞吞的蜂蜜水喝光。

「躺下吧,好好睡一覺。」傅知珩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他身軀頎長的站在床邊,燈光被他遮了大半,整個人顯得格外挺拔。

喬詩暮乖順的躺下來,睜著還帶著點醉意的雙眼,望著旁邊的男人,皺著眉說:「不舒服,頭有點暈,你能給我揉揉嗎。」

平常,她萬萬是沒有這種膽量的。

傅知珩神色平靜,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他彎腰坐在床邊,微俯下身,指腹按著她兩側的太賜穴,力道適中的揉按起來。

喬詩暮躺在床上,仰著望著俯身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他的眼睛很平靜,深邃地像充滿了秘密的汪洋大海,讓人想要探究到底。

注視著,她忽的有種錯覺,這雙眼睛好像曾在自己記憶深虛出現過,忽然變得這麼熟悉。

「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她伸出手,髑控著他的臉頰。

男人沒有躲避,深邃的視線透著光,溫情的落在她眼睛裏。

分明在哪裏見過……

喬詩暮無比的篤定。

可是,在哪裏見過呢?

她的大腦宛如受到蠱惑一般,雙手朝他張開,起身捧住他的臉,迎頭吻上去。

唇與唇碰撞,呼吸交錯在一起,砰砰,砰砰,心跳也開始加速了。

腦子裏一個激靈,她像是一下清醒了過來,鬆開他,慌張拉開彼此的距離。

醉了!

一定是酒還沒醒。

喬詩暮飛快躺下,扯起身上的被子蓋過臉,臉已經不可抑製的燒成一片,悶聲對傅知珩說:「我頭暈,想睡了。」

掩在被窩裏,她咬著唇,感覺臉頰的溫度在持續上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