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的時間,三重壓力壓上了兩個隨行PD。
他們對即將跟拍的明浮有了最基本的了解,沒社會經驗、嬌氣不講道理、身體還不好……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活祖宗,得哄著伺候著。
掛掉景夜的電話,年輕一點的隨行PD看到一手帶自己出來的師父悶頭抽煙,憤憤不平道:“師父,為什麼我們這麼倒黴,分到了跟拍景夜妹妹。”
老朱又咂吧一口煙屁股,隔著縹緲的煙霧教育徒弟小周:“你剛入行,以後什麼樣的人都會遇上,像景夜妹妹這樣的不算麻煩。”
小周:“我就是氣不過,楊導跟您鬥了這麼多年,每次都是您壓他一頭,憑什麼這次楊導就能跟拍裴昊天,誰都知道裴昊天脾氣好,從不耍大牌,還尊重工作人員,大家都想跟拍他。”
說著小周瞄了老朱一眼,小聲嘀咕:“您也知道景夜那脾氣,要是沒幫他照顧好妹妹,她妹妹一告狀,咱們以後在圈裏還接得到工作嗎?”
要是把景夜惹毛了,他可不管什麼後果,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還特別護短。
老朱警示地瞪了小周一眼:“禍從口出,以後這種話少說,咱們混口飯吃不要把人得罪了。”
小周說:“我知道,我這不是當著師父您的麵才說的嗎?您都沒看到楊導他們組的人,可得意了,他們背地裏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工作分配被你們搞成了宮鬥了?”老朱拍了拍小周的腦袋,不讓他胡思亂想,“明天開工了,工具收拾好了嗎?器材檢查過了嗎?”
“我馬上去收拾!”小周心虛,一溜煙跑走了。
老朱坐在他的工作間,不知不覺把一包煙都抽完了。
小周說的道理他怎麼可能不懂,他是電視台的老員工了,跟台裏的導演交情都不錯,本來導演組最開始讓他先選跟拍對象,他第一個選了裴昊天,結果後麵組裏開會,他卻分配給了最難纏的景夜,還是景夜的素人妹妹。
去導演組討要說法,得到了結果無非就是讓他服從安排。
他隻是一個隨行PD,手上權力有限,他能怎麼辦,要麼接受工作,要麼尥蹶子不幹。
他不幹有的是人想幹,台裏等不到機會的年輕人多的是。
老楊偷摸搞事就是想把他擠走吧,即使擠不走也要惡心膈應他,老朱現在都還想得起老楊當時得意的嘴臉。
老朱煙屁股往煙灰缸裏重重一按,起身來到了器材室,見到蹲在裏麵收拾拍攝器材的小周。
“見到景夜妹妹後給我好好拍,把老子教你的東西都使出來,給我人有多美拍多美,有6分給我拍10分,不,是有6分給我拍100分來!”
老朱跟打了雞血一樣。
他就不信了,他能輸給老楊?即使是拍景夜的素人妹妹,他也要把人拍出一線頂流的美貌來。
讓老楊見識一下,他們之間的鴻溝有多大。
老朱笑得邪門,小周心裏越慌,說話都結巴:“師師師父,100分?我我我……您還是再找一個徒弟吧,我指定是不不不行。”
“出息點,你是我朱升的徒弟。”老朱給小周理了理衣襟,笑眯眯的說,“咱們隨便拍拍不就抵得過楊永茂的100倍?”
小周知道,他師父這是跟楊導杠上了。
拍攝當天來的不隻是兩師徒,他們還帶了一個化妝師,是老朱自掏腰包請的,也是台裏的人,跟老朱關係不錯才接的私活。
三人帶著一腔熱血來到了明浮家門口,架好攝像機後,按響了門鈴。
很快門開了,迎接他們的是一個素麵朝天的小姑娘。
她一身素白的連衣裙,身上的肌膚白得發光,好似比她的衣服還要白,五官精致有型,一雙黑葡萄般黝黑的眸子,正好奇的打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