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雕都不對,弄壞好幾個木偶後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冬天冷,第二日起來人就有些不舒服,顯然是著涼風寒了。
在古代,風寒弄不好可是會死人的,好在周氏中西醫兼修。家裏時刻備著急救藥,薛如意吃了藥丸,裹著毛毯,一大早在院子裏曬太陽。
院子裏積了不少雪,薛忠山父子三個在鏟雪,周氏在熬粥,等粥熟了,端了一碗米湯給薛如意捧著,順口數落道:“大冬天的趴桌上睡覺,風寒不好受吧,下次不要這樣了。”她看看女兒腳邊矮幾上的木雕勸道:“都生病了,就回屋躺著,這些好了再雕就是。”
王晏之往窗戶外看,就見小姑娘捧著米湯啄了一口又一口,小心翼翼的模樣像小雞啄米。
雪後,日頭高暖。
但,風寒的人怎麼能出去吹風?
薛如意喝完米湯把碗遞給她娘:“我沒事,都沒咳嗽了。”她打小身體好,就算不喝藥隔天也好得差不多了。
周氏拿著碗往屋子裏走,薛忠山也跟進去,兄妹三人在院子裏待了沒會兒,就有小孩趴在院牆上朝薛如意揮手,掐著嗓子喊:“如意姐姐,去撈魚麼?”
在灶房的薛忠山突然衝出來,朝院牆上的小屁孩道:“你如意姐姐生病了,大冷天的別讓她去。”接著又轉向薛大,“盯著你妹妹,別讓她亂跑。”
薛大點頭。
一家人吃完早飯,薛忠山道:“你娘今日要去縣裏出診,我送你娘去,順便打聽學堂的事。你們倆人在家好好看著妹妹,順便照顧安子。”
兄妹三人乖乖的點頭。
等薛忠山趕著牛車出門,薛如意就端著藥去看王晏之。
王晏之喝完藥捂唇咳嗽,臉上倒是有了些血色,他把碗放下道:“表妹生病了,還是讓兩個表弟送藥來吧。”
薛如意頭一次被人喊表妹還有些別扭,支吾道:“你是我撞....”話到嘴邊又立刻轉彎:“你是我撿來的,我當然會負責,直到你病好為止。”
王晏之眸色微動:“幾時能好?”
“娘說隻要你好好喝藥,一個月就不會咳了。隻是你體內的毒有些麻煩,娘在想辦法,不過你病的時日有些久,身子虧空要好好將養,三個月後應該能像尋常人一樣了。”
王晏之聲音都有些顫:“真的?”
“當然,我娘從不騙人。隻是....我們家窮,你的藥很費錢。”
王晏之身上從不帶錢,唯一值錢的就是腰間玉佩,但是家傳的。
“要不表妹把這塊玉拿去當了?”
薛如意搖頭,眸色狡黠,“待會你想辦法拖住大哥,我和二哥去撈魚賣,行不行?”
為了給自己治病去賣魚?
他能說不嗎?自然不能。
薛如意出去後,不一會兒功夫薛大就進來了。王晏之正想用什麼理由拖著薛大,薛大先開了口,“你待著就好,肯定又是薛二出的鬼主意,當我傻呢。”
王晏之:“.....”薛家三兄妹真有點意思。
薛二拉著妹妹扛上工具趕緊跑,院子外的二狗子腳都蹲麻了,見二人出來也跟著跑。
“如意姐姐,冰麵都凍結實了,李胖子和二丫都已經去好久了。”
薛二笑道:“擔心啥,他們哪年撈得有我們多。”他發明的捕魚網和魚餌都是最好的。
村西的水塘已經凍結實,李胖子還在吭哧吭哧的鑿洞,薛二直接拿出鑽頭一拉,在冰麵切出個規整的圓形,再把網撒下去,弄上特製的魚餌,不一會兒就撈上來十幾條魚。
李胖子看得眼紅,扯著嗓子問:“薛二,你那東西能借我用用嗎?”
薛二翻了個白眼,“你們背地裏不是說我傻,天天搞這些破玩意嗎,今個兒怎麼看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