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將軍百戰聲名裂(2 / 3)

段末坯見段闕如此說,心下其實也明白,段闕的犧牲的確要勝過自己,自己若在,還能繼續帶領鮮卑騎兵為段闕他們報仇,可是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兄弟去死……

段末坯伸出雙手,接過段闕身穿的鎧甲,卻覺得這鎧甲重若千斤,心下更是悲憤莫名。

兩人交換盔甲完畢,段闕身形魁梧,穿上盔甲,提著大槍,再騎上段末坯的紅鬃馬,遠遠看去卻和段末坯有七八分神似。

段末坯看著他,卻是心下更加難過。他深深看了一眼段闕,段闕眼中滿是堅定,對段末坯點點頭道:“將軍,我去了。”

說完,學著段末坯那般大喝一聲:“兒郎們,殺敵”

段末坯明白,這一眼也許就是永別,卻是把段闕的身影牢牢印在了心底,此生都不會磨滅而去。

段闕身邊的段末坯親衛豎起了大旗,黑『色』的幽州軍大旗上,血紅的“遼西段末坯”五個大字迎風招展,幾欲脫離而出。

段闕卻是一揮手中大槍,帶領兩千鮮卑騎兵再次主動出擊,衝出大營後,直奔正準備衝陣的匈奴騎兵,一陣後,殺散了匈奴漢國騎兵的第一波進攻

在段闕異乎尋常悍勇的的激勵下,兩千鮮卑騎兵越戰越勇,那“遼西段末坯”的大旗獵獵飄揚在戰場上空,震懾敵膽。

敵軍陣中的王陽一見那大旗,卻隻覺得心頭怒火萬丈,正是這個敵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了他,為什麼一個段氏的小子,竟然敢以數千人馬就阻擋在自己兩萬大軍前?難道他真的不怕死麼?

“就算你是鐵打的金剛,今日也一定要死在這裏,偉大的光明神在上,保佑你的子民戰無不勝”

王陽大手一揮,身邊兩萬匈奴漢國騎軍,悉數衝鋒而上。

但就在衝散敵人的第一波進攻後,王陽以為段末坯會選擇回營休整的情況下,“段末坯”卻忽然率其餘人馬衝上右翼。

而此刻真正的段末坯卻在親衛的掩護下,悄悄向東北方向移動。

千軍萬馬騰起的煙塵,很好的掩飾住了段末坯的行動。

王陽初始還不知道段末坯用意,因為段末坯盡管是向側翼,但還是一副衝陣不休的姿態。他甚至以為段末坯已經選擇放棄,現在不過是困獸猶鬥,就是想要多殺傷自己的手下。

王陽甚立刻傳令給手下,一定要活捉段末坯,自己要親自剖開他的胸腹,看看這個男人的膽子究竟有多大。

但沒想到段末坯人馬到了右翼,卻忽然分出一支百人左右的騎兵。其餘人馬則死死纏住側翼的匈奴漢國騎兵,而一個晉軍軍主打扮的軍官隻帶數百人殺破包圍,衝向東北。

而其餘人馬,卻在假扮段末坯的段闕帶領下,與蜂擁而上的王陽手下的騎兵死死糾纏在一起。

眼看“段末坯”的手下輕騎脫逃向東北,王陽哪還不明白他們的意思,這是要去與晉軍大軍通風報信啊?

王陽氣得大吼:“段末坯小兒,你想做那不畏死的英雄麼?”

直到這一刻他還以為段末坯仍在自己的包圍之中,但走脫了一支晉軍卻仍讓他惱怒萬分。

那邊假扮段末坯的段闕也不說話,卻是提槍縱馬率領眾人繼續廝殺。

段闕身形和段末坯一般雄壯,而且武功也得過段末坯的傳授,因此一時間王陽卻沒有看出來真假。

但眼見有一隊人馬脫逃,王陽卻是心急如焚,石勒若知道他這樣放走了敵人,而敵人一旦是去通知幽州軍大軍,肯定要詰責他。

其餘十八騎,如他之下的夔安等人,也早就窺視他的地位,肯定會趁機落井下石。

想到這些,王陽卻是立刻指揮人馬奔段末坯奔逃的方向追去。

奈何段闕忠義英勇,手下這兩千騎兵也是護主心切,人人奮勇,竟然以一當十,死死的拖住了王陽大軍。

段闕更是率領一支百餘人的親衛隊,直奔王陽的中軍逆襲而去。

奮勇拚殺下,卻直接洞穿了王陽眾軍的防禦,很快就要沙盜王陽麵前。

王陽心下驚駭,他本就不以勇武見長,卻是連連呼喝,這邊石勒手下十八騎之一、大將張噎仆迎上前去,才將段闕攔住。

此刻,王陽也沒有了生擒段末坯的心思,卻是大喝道:“張噎仆,殺了他”

不過張噎仆一和段闕接戰,兩人交手一個回合,就發現了不對,卻是大吼道:“你不是段末坯,你究竟是誰?”

段闕冷笑一聲:“我當然不是段都尉,對付你這樣的無名之輩,你家段闕爺爺足夠了”

張噎仆怎麼也算是十八騎之一,聞名北地的戰將,見段闕如此羞辱他,卻是氣得連連怪叫,手中一柄狼牙棒猛擊段闕。

那邊王陽也聽到了張噎仆的吼聲,心下知道計劃已經破產,竟然放跑了段末坯這個禍害。

氣得大叫:“快殺了這個混蛋”

張噎仆雖然在十八騎中名聲不顯,但武力卻遠勝冀保,否則也不可能在段末坯槍下存活無傷,此刻更是以逸待勞,大棒掄起如風呼嘯。

段闕雖勇武,但用起段末坯的大槍還是有些費力,加之已經衝殺了一刻,此刻卻有些力疲,完全是靠一股意誌在支撐。

眼見張噎仆狼牙棒帶著呼嘯之音襲來,卻是不肯輸了銳氣,直接用手中大槍去扛那狼牙棒。

“滄啷”一聲,段闕雖然攔下了這一棒子,但虎口卻當場震裂,卻仍然死死抓住大槍不放,鮮血順著槍杆流淌在地。

張噎仆一見段闕如此,知道眼前戰將力氣沒有自己大,但卻仍然不懼力抗自己,心下竟也頭一絲欽佩,忍不住道:“小子,你也算個勇士,能為自家主將赴難。但你不是我的對手,下馬投降,我張噎仆保你不死”

段闕聞言,卻是虎目圓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今**我戰場之上就是互為敵人,豈有屈膝投降的道理?來吧,殺了你家段爺爺”

張噎仆點點頭,段闕如此行為已經贏得了他的尊重,多說卻是無益,手中狼牙棒再次舉起,高喝一聲:“再接我一招”

說完,縱馬而上。

段闕也大吼一聲,大槍再次與張噎仆的狼牙棒撞擊在一起,這次接招段闕隻覺得胳膊像要折斷一般,胸腔中更是一陣淤塞,明顯內腑已經被張噎仆震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