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狂徒何懼萬戶侯(2 / 3)

說完,眼中閃過一絲戾『色』。

和他大哥謝極相比,謝言更善的是江湖武功,甚至是刺殺之道,他如此說,卻是動了殺心。

他既入了謝家的門,就自然要為謝家考慮,在他心目中,第一就是謝甄兮的安危幸福,第二就是謝家的安全,第三才是自己的死活。

謝甄兮才不會管那虛偽褚裒的死活,不過現在謝言卻絕對不能對褚動手,否則誰都能猜出幾分,就算猜不出,也會有人以此為借口對謝家下手。

畢竟謝裒和謝廣還都在琅琊王手下為官。

她一看謝言眼中的狠辣,就知道自己這個三叔是想要對付褚氏。

卻忙道:“三叔兮兒剛剛隻是一時氣悶,並沒有受什麼委屈,而且就算那褚裒虛偽可憎,但畢竟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暫時成不了什麼氣候,等他將來鼎盛,我謝家也必然已經崛起,用不著畏懼他。”

謝言聞言,愛憐的看著這個懂事的丫頭,卻是『摸』了『摸』甄兮的頭,轉身去寫那封給謝鯤的信箋。

謝甄兮卻緩步走回後花園,廊橋的案幾上,謝鯤寫來的信還在,謝甄兮素手拿起那些信箋,仿佛在文字裏看到了一張咧嘴歡笑的堅毅麵龐,那人正騎著一匹黑馬,身後還跟著一匹紅馬,行走在上虞的街道上。

“混蛋,壞蛋,你雖比這等小人要好不少,可是為什麼就不肯來江左看我?王家小郎,聽極叔說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娘,而且還是那般的巾幗英雄,那你,還會記得和我的約定麼?”謝甄兮心底五味雜陳,望著遠方,但那個馬背上挺拔的身影卻仿佛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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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建興三年三月末,大晉雍州京兆郡大荔縣。

大荔縣西鄉寨通往長安縣的官道上,王烈正縱馬疾馳,黑龍奔跑起來,如風一般,遠遠把那些北地好馬全都甩在了身後。

身旁也隻有程翯的紅裳和蘇良的青驄馬能跟上王烈。

猛然,王烈勒住黑龍,黑龍嘶鳴一聲,停在原地,王烈道:“這一路行來,屬今日跑的最暢快。”

程翯嗔怪道:“阿烈,你把北宮大哥他們都落下了。”

過了一刻,北宮純等人終於趕到,北宮純卻道:“將軍,你這匹黑馬看似像粗苯的挽車馬,如此善行,竟然比我見過的涼州駿馬還要厲害?”

黑龍一聽,卻是昂起大腦袋,得意的打了個響鼻,大嘴巴一咧,雪白的牙齒一『露』,如果能言,定要說:“什麼涼州好馬,什麼河套良駒,什麼烏孫天馬,哥秒殺一切戰馬。”

一旁的紅裳卻是一擺馬頭,不屑的瞪了黑龍一眼,這個風『騷』的家夥立刻沒了傲氣,把大腦袋蹭了過去,不斷發出討好的聲音。

眾人一見,都笑了起來,北宮純更是讚道:“如此良駒,能懂人言,將來若有後代,將軍請賜我一匹吧。”

眾人一聽,都道:“哪裏輪得到你,我們都等著要呢”

王烈聞言,哈哈大笑,心底卻驀然想起一個嬌小身影,那身影在他心底喊著:“王家小郎,三年後你若不來,我自來北地尋你”

“三年……再有幾個月,就是三年之約了,自己竟然都快忘記了,如果紅裳產崽,自己總說一諾千金,那自己說什麼也該去江左一次,把馬駒給她送去”

王烈這邊暗自琢磨,其他人卻不知道,圍著黑龍和紅裳說笑。

休息一了一刻,眾人繼續上路。

因為著急去長安拜見司馬鄴,不能在大荔縣耽擱太久,昨日王烈看這些兵卒已經能行動,和北宮純商量後,留下十幾人照顧他們,這邊卻先陪王烈入長安拜見司馬鄴,他也好從朝廷那裏為這些涼州軍的勇士要一個說法。

這些人則等著他們從長安返回時再與他們一起回幽州。

從大荔縣到長安縣隻有一日多的路程,王烈他們一路疾奔。

就算有新加入的西涼甲士,他們也還是在一日半後,在城門關閉前抵達了長安縣的東門宣平門外三裏處。

從遠遠的地平線上出現那一道黑線開始我,王烈的心就止不住的激動起來。

與四周斷斷續續的丘陵不同,那是一道連綿十幾裏的黑線,就如一條巨龍盤桓在大地之上。

長安,在中國的曆史中,已經不僅僅是一座城池那麼簡單,更是一種象征。一種民族強盛的偉大象征。

在長安最鼎盛的時期,它一直充當著世界中心的地位,吸引萬邦來朝。是與雅典、羅馬和開羅齊名的世界四大古都。

長安的曆史可追尋到西周,稱為“灃鎬”。“灃鎬”是周文王和周武王分別修建的灃京和鎬京的合稱。“灃鎬”所在地區稱為“宗周”。秦時稱“內史”,至西漢初年,漢高祖劉邦定都關中,西漢高祖5年(公元前202年),置長安縣,在長安縣屬地開始修築新城立名”長安城‘。

其意取之“長治久安”,改長安城所在地區為“京兆”,意為“京畿之地”。

而自漢代絲綢之路開通後,“長安”逐漸成為東方文明的中心。

隨後,曆經數百年,長安數次為都。又數次為戰火侵襲,卻始終屹立不倒。

曾經的王烈,對這個時代的歸屬隻來源於對自己身邊親朋的關心,後來是對步步向上的追逐,現在卻第一次覺得,身為這個時代的漢人是一種榮耀。

但此刻,親眼看到了眼前這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龐大城池,前漢舊都,現在大晉的新都城,王烈忽然對這個時代有了一種別樣的歸屬感。

這是怎樣偉大的一個民族,在這樣的一個時代就建立起如此浩大的城池,雖然在絲綢之路開通之後,世人都稱“東有長安,西有羅馬,”但當時的長安單論城市麵積就已經是羅馬的四倍,更無論繁榮程度,更非一個半島之上,爭端不斷的羅馬可以比擬。

可就是這樣一個偉大的民族、國家,卻在後世迅速的成為西方本來茹『毛』飲血的野蠻人肆意欺壓的對象。

更有一批這個國家的所謂精英,竟然追隨那些西方的蠻子,肆意的汙蔑自己先祖,大叫西方文明的偉大,唾棄祖宗的一切,從科技到民生,還口口聲聲稱自己是清醒的認識差距。

認識差距就是完全否認曆史麼?認識差距就是以把這個國家的財富全部劫掠到本國,再來譏笑中國貧弱的西方人為幹爹麼。

然而,道理是無法讓這些西方的吹鼓手信服的,能讓他們信服的隻有鐵血和這個國家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