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艾順著賀葆的手指看去,隻見屋梁上垂下一道繩索。
“我……我不會爬繩子……”令狐艾麵紅耳赤。
不過怎麼看,令狐艾都是怕有損文士的斯文,笑話才不肯爬的。文士爬繩,這要傳出去就是令狐元止耍猴。
“那我背先生你出去”賀葆毫不猶豫道。
說完,賀葆也不管令狐艾同意不同意,其實就算是令狐艾不同意,他也沒有力氣反對了。
王任幫助賀葆把令狐艾綁縛在背上,隨後賀葆帶著令狐艾爬山了屋頂,而王任隨後攀爬而上。
此刻,火焰已經迅速向屋頂蔓延,四周的院落、房屋也已經陷入一片火海。
三人小心的伏在屋頂觀看,那些刺客果然已經不見蹤影,但卻隱約聽見街
道裏嘈雜一片。
令狐艾一見四周都是火焰,以為逃不出去了,忍不住歎道:“兩位,對不起你們了,今日卻要陪我一起死在這裏。”
賀葆道:“先生,我們死不了”
說完,兩人扶著令狐艾踩著屋脊,一路疾行,來到靠近後院的一個屋簷旁,哪裏卻早已經有一道連接院外大樹的繩索。
令狐艾一見,嚇得雙股『亂』顫,說什麼也不肯過去。
賀葆和王任告了一聲罪,兩人直接如捆豬一樣,依舊是把令狐艾和賀葆綁在一起,然後賀葆手抓繩索,躍過烈火阻攔,將令狐艾送了過去,隨後王任也順著已經快被火焰燒到的繩索飛『蕩』而下。
三人斬斷繩索,不留痕跡,又順著繩索悄悄『摸』下了大樹。
下了樹,兩人才將令狐艾鬆綁放下,此刻令狐艾渾身煙熏火燎,麵部漆黑,衣衫不整,到像個乞丐一般。
四周人來人往,看打扮卻都是附近的百姓街坊,手拿水桶、木盆,自發救火,到也沒人注意到這陰影中的三人。
“先生,我們去哪裏?”賀葆問令狐艾。
令狐艾反問道:“你們可曾去通知荊州刺史府?他們可曾派人來?”
賀葆和王任對視一眼,忙道:“我們被敵人驚醒後,怕大人有危險,一直跟在那些人後邊。但這些人實在謹慎,而且身手不差,我們才殺了他們十幾人,就被對方發覺,若正麵撕殺肯定不是對手,隻好假意離開。隨後,我們兄弟另個就從這棵大樹返回了院子,那時候火已經起了,我們見這些人圍在屋前不走,想大人你一定在裏邊,這才揭瓦進入屋子,救下大人您;不過刺史府那邊一直沒有人過來,這麼大動靜他們也不來看一眼,也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
“陶侃竟然不派人馬來救我?難道這事情真是他默許的?不行,就算不是這樣,這長沙府我們不能呆了,敵人在暗處,說不定在陶侃身邊就有想要置我們於死地的敵人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返回幽州”
“不和當地的兄弟們聯係麼?”賀葆問道,他指的是岑氏商行的商隊。
“我剛和陶侃簽訂協議,這邊就被人刺殺,誰知道商隊裏有沒有敵人的『奸』細?現在我能信任的隻有你們兩人,如果我死了,你們一定要把這協議帶回幽州,也請和主公說,我令狐艾雖怕死,但沒有給他丟臉”
令狐艾這話一說,到顯得有幾分英雄氣概,兩個年輕人聽了,被忽悠的熱血沸騰。
“先生,我們一定保護你安全回到幽州,萬死不辭”賀葆和王任跪倒道。
令狐艾忙扶起他們:“現在還弄這個客套做什麼,快逃命要緊”
賀葆和王任無奈苦笑,攙扶著令狐艾先去附近尋了一戶人家,偷拿了幾件衣服,換上後又
簡單易容,打扮成百姓模樣,準備等待天一亮就混出了長沙城。
可是,昨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長沙城內外到處都有士兵守衛、戒嚴,加之幽州來的使者生死不明,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陶侃卻是大怒,將當夜輪值負責城內治安的校尉重責六十軍棍,這對一向以仁德治軍的陶侃來說已經是暴怒了。
隨後又命四門緊閉,要求沒有他的手諭,不許任何人出入。
然後,就是禍及全城的大搜捕,這一下,雖然沒有找出令狐艾和兩個狂瀾禁衛,卻意外的挖出了各方勢力設在長沙城內的密探組織若幹,抓捕『奸』細、密探近百人。
不管令狐艾是死是活,但借著這個事情,陶侃卻如當日的王烈一般,將城內各方勢力的密探組織連根拔除,也算是意外收獲。
對於這些人,陶侃當然不會客氣,一改往日仁慈寬厚的形象,全部關進了死牢。
對外和百姓隻是說這些人都與昨日城內縱火有關,因此要嚴懲。
搜捕持續了三日,令狐艾和兩個侍衛就和人間蒸發了一般,全無蹤跡。
陶侃隻能判斷三人要麼是已經葬身火海,要麼就是已經被人擄走。
“究竟是誰,這麼快就知道我已經和他達成協議,然後迫不及待的在我這裏下手”陶侃思考著。
“無論如何,既然令狐艾已經出事,那我身邊埋下的這些釘子正好一並鏟除,免得他們將來危害到我”
陶侃狠狠一砸幾案,心下殺機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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