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更要不顧一切吃掉這盤肉了。”
拓跋鬱律恍然道:“我明白了,這肉就是看得見摸的著的自立,那毒就是我們的攻擊;解毒的藥,就是他們有信心控製住匈奴大局,到時候可以力抗我們。”
王烈頭:“所以,世人都道我王明揚喜歡兵行險招,喜歡賭博,可他們哪裏知道我每一次決定前要籌謀多久,準備多久,為了這個計劃謝參軍、令狐參軍還有衛長史他們出力甚多,當然也多虧了鬱律你的鼎力襄助,我這個‘亂匈奴’的計劃才能成功。”
拓跋鬱律聽了,麵帶欽佩之色的頭:“正是這樣,從我認識大哥你那天起,你每做一件事無不是環環相扣,雖然不能是保證一絲不漏,但至少都準備許多後手,所以跟著大哥你做事,就是安心。”
而帳內一直聽著這些的謝艾、令狐艾和衛雄等人卻都笑稱“愧不敢當,都是主公先提出的妙策,而且敢於決斷。”
拓跋鬱律羨慕的看著王烈和他手下這些謀臣,猶豫了下忽然問道:“大哥,有句話小弟說出來你莫見怪……”
王烈看了拓跋鬱律一眼道:“你是想問你自己吧?”
拓跋鬱律心中暗歎,忙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我想聽大哥一句,今日您能‘亂匈奴’,他日可會‘亂鮮卑’……”
王烈看著拓跋鬱律,拓跋鬱律也看著他,這個曾經有些懦弱的青年。如今已經是一方大汗。自有他的氣度與威儀。
王烈麵色如水,走到拓跋鬱律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蒙渾嚇了一跳,但他也是了解王烈的人。知道王烈不是那種翻臉無情的性格,但身為拓跋鬱律親隨還是上前一步,盯著王烈的動作。
王烈忽然笑了,朗聲道:“會,但我亂的是我大晉境內的鮮卑。因為這天無二日,就算鬱律你在位時,念著我們往日恩情,與我同心協力,共抗外敵,但若真有一日天下太平,四海重歸大晉,我漢民又成了這國家的主人,你還會如此對我麼?”
王烈這句反問。頓時讓拓跋鬱律漲紅了臉,他不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他自信對王烈是真心實意,也從未起過要和王烈決裂,兵戈相見的念頭。但若真有一日,他不在了,王烈不在了,誰能保證他的後代和漢人不會再次兵戈相見?
這不是一個兄弟情誼就能解決的問題。而是冷兵器時代農耕民族和草原民族不可調和的矛盾,一方固守。一方遊走,尤其對流動的那方來說,早晚有侵犯固守那方利益的時候,那時候又該怎樣?
見拓跋鬱律不說話,王烈又道:“所以當日我說過,我希望在大晉重新一統後,你能帶著你的族人西遷西域,別說什麼遠離故土,當年你們的先祖也正是從西方遷徙而來,你們這是回家,當然我也說過,我現在控製的鄯善之地,將來都可讓於你為根基,想那西方大片土地、礦產、牛羊,而且都是孱弱小國,鬱律你難道沒有信心建立一個比大晉還遼闊,比大晉還富裕的帝國麼?”
王烈這話如果是對一個大晉軍閥說出來,絕對會被對方呲之以鼻,對於上古漢人來講,擴張其實隻是為了更好的防守,而如非必要,他們更願意固守祖宗基業,而不是去征服那未知的蠻荒區域。
這是思想決定行動。
但拓跋鬱律不同,他是鮮卑大汗,他雖信服王烈,但一樣有自己的野心勃勃,尤其是當上大汗後,眼界也愈發開闊。
他心裏也明白,隻要有王烈在,他就沒能力攻入大晉,甚至王烈不在,他想占領大晉也要打敗一個個比他更狡猾更殘忍的對手。
反而是西域,那個一國之地不過百裏,一國之兵不過千人的地方,不但牛羊肥美,而且地廣人稀,正適合他鮮卑騎兵縱橫。
當然,前提是他又敬又畏的大哥王烈不和他作對。
他也聽人說過,在西域的西邊,也有堪比大晉的帝國,據說石勒那羯胡的老祖宗就在那邊生活,但這算什麼,難道西邊的那些白奴還能比大哥手下的狂瀾騎軍還要可怕麼?
將鄯善讓給他為基業,助他向西,是王烈早就和他私下裏說過的話。
隻是借這個半公開的場合,更詳細的重申罷了。
拓跋鬱律半響問道:“大哥如此助我,小弟感恩不盡,那大哥就沒有需要小弟我做的麼?”
王烈一聽,咧嘴樂了:“有啊,現在你先幫我取下石弘和劉乂的狗頭,我再於你詳細說說我們的安排……”
一直沒有說話的謝艾看著、聽著眼前的這一切,眼中異彩閃過。
自家主公王烈說出的這番話,表明了他沒有取代晉室的念頭,那麼他的誌向在哪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