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澤在對話框裏編輯“還不錯”三個字正要發出去時,手機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來電顯示是師越傑。
周京澤下意識地蹙起眉頭,但還是點了接聽,聲音冷淡:“什麽事?”
師越傑那邊聲音嘈雜,他好像換了個地方打電話,問道:“京澤,你現在在哪?”
周京澤俯身從茶幾上的煙盒裏摸出一根煙咬在嘴裏,發出一聲嗤笑:“我在哪?好像不關你什麽事吧,哥、哥。”
周京澤這樣直接帶刺地嗆人,師越傑也不生氣,他的語氣依舊溫和,但帶了點焦急:“你有時間的話來家裏一趟,爸好像要……把阿姨的牌位遷走。”
“我馬上過來。”周京澤倏地起身,聲音冰冷。
周京澤連頭髮都來不久吹,撈起桌上的手機和煙就跑出門了。周京澤騎上摩托車,猛地一踩油門,連人帶車像離弦的箭般向不遠方衝去,剩下奎大人站在門口,焦急地朝他背影汪汪了幾句。
路上的風很大,呼呼地吹過來,兩邊的梧桐樹像按鍵一般快速倒退。在去那個家的路上,周京澤想了很多。
比如他媽媽是最優秀知名的大提琴手,選擇婚姻後,也依然優雅又善良,給周京澤傾注了很多關愛和溫柔。
媽媽去世後,頭七還沒過,周正岩就把祝玲領進家門,扯著他的頭髮逼周京澤叫一個沒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叫哥哥。
晚風過境,冰冷又迅猛,吹得周京澤的眼睛生疼,他加快了速度,寒著要一張臉不顧門衛的阻攔直接衝進了別墅的庭院裏。
周京澤把車子熄好火,徑直走了進去,一到正廳,果然一大幫人站在那裏,祝玲圍在那裏正指揮著他們把牌位拆掉。
祝玲聽見聲響扭頭看過來,等看清來人時一愣,隨即又極快地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京澤,什麽時候來的,吃飯沒有?”
問完之後,祝玲扭頭看工作人員,語氣溫柔:“哎,你們把牌位前的果盤端走吧,我來移,怕你們做不好。”
周京澤眉心一跳,一字一句道:“別、碰、她。”
當周京澤說話很慢且話很短的時候,意味著他發火了。祝玲的手僵在半空中,一臉的尷尬,她以為周京澤隻是介意對象是她,便開口說:“那你們來搬吧,小心一點兒。”
左右兩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作勢上前,就要把牌位搬走。周京澤站在那裏,漆黑的眼睛環視了一圈,一眼看到角落裏棒球棍,垂在褲縫的手動了一下,接著大步走過去,抽出棒球棍,朝一邊的古董花瓶眼睛也眨地用力揮了下去。
“嘭”地一聲,花瓶四分五裂,應聲倒地,祝玲嚇得當場大叫起來。周京澤拎著棒球棍,眼神銳利地盯著他們,聲音冰冷:“你們再碰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