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韓梅剛好坐在旁邊,她推了推許隨的手臂,問道:“哎,許醫生,你和那位機長什麽關係啊?”
“我——”
“剛才拍照的時候,我當時站你旁邊,我感覺你倆不對勁,有一種我形容不上來的氣氛,”韓梅說起話來頭頭是道,“你可別你倆說什麽關係也沒有,蒙誰都不能蒙我這個已婚婦女。”
許隨舌尖抵了一下右臉頰的話梅,話梅滾到另一邊,腮幫發酸:“前男友。”
“我就說嘛,我說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帶就糾纏和欲望。”韓梅八點檔看多了,這種專有名字張口就來。
許隨扯了一下嘴角沒有接話,韓梅見她不太想繼續往下說便轉頭看自己的電視劇了。車子緩速向前開,她看向窗外,沒一會兒便抬手拽下腦後紮著的發圈。
她拿著發圈盯著看了一會兒,這根發圈有些陳舊,米白的緞麵,在陽光下散發著貝殼般的光澤。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她的發圈。應該是兩人在一起時,許隨在他家落下的。
都五六年了,留著做什麽。
許隨扭頭看向窗外,車窗外成排的樹木快速向後移,思緒發怔,隻當他有收集舊物的癖好。
——
許隨以為去中航飛行培訓基地授課,還配合了宣傳,這件事算是結束了。哪知道副主任再次找上門,讓她每周去一次基地給飛行學員授課,一共兩個月。
“主任,我真走不開,要不您找別人?”許隨推辭道。
副主任背著手,笑眯眯地說道:“固定每周五下午去一躺,也可以根據你的時間來安排。傻孩子,我這是給你減負,這樣你就不用什麽活都自己身上攬了。年輕人出去上上課也好。”
許隨有苦說不出,語氣無奈:“我還是不太想——”
“就這麽定了。”副主任擺手,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說了。
許隨不得不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任務。人就是這樣,越想逃離什麽就讓你遇見什麽。許隨最終還是加了周京澤的微信。
畢竟他是教官,基地負責人,出了什麽事,許隨要第一時間和他溝通。
加了周京澤微信後,他倒沒有主動來騷擾什麽,隻是安安靜靜地躺在她列表裏。周五下完班,許隨和同事聚完餐,晚上十點多才到家。
到家洗漱完,許隨躺進被窩裏,床頭留了一盞暖色的燈,她側躺著習慣性睡前刷朋友圈,忽然看見周京澤發了一條動態視頻,配了一個字:愁。
許隨點開一看,竟然是1017 ,它趴在一張白色的桌子上,視頻裏周京澤拿著逗貓棒逗它也不動。
它軟軟地趴在那,整個人很疲憊,眼神渙散,沒什麽力氣。
許隨注意到它牙齒掉了一顆,嘴唇和鼻子周圍橘色的毛也變成白色了。周京澤一直用手撫著它,1017閉著眼趴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