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無論是他籃球贏了,還是飛行輸了,外界的評價也是說高陽始終都在周京澤之下。
“謝謝你。”許隨勉強地笑了一下,抱著貓離開了。
她怕自己再不走,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晚上,許隨在pub裏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等粱爽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喝了半打啤酒。
許隨一邊喝酒一邊跟梁爽講這段時間她和周京澤發生的事,講他身上承受的事情。
原來他遭受了那麽多。
許隨說著說著,忽然有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滴到酒杯裏,眼睛瞬間就紅了,她吸了吸鼻子,嗓音哽咽:
“你當初不是問我為什麽分手了還那麽關心他嗎?”
許隨仰頭喝了一口酒,啤酒泡沫嗆到鼻尖裏,喉嚨發酸:
“我……就是覺得,像他這種走在路上遇見流浪貓都能撿回家養一輩子,對待麵館的阿姨都能說句‘您辛苦了’,赤誠又善良,那麽好的人一個人。”
“應該是前途坦途,一路順利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經常沉默地抽煙,困於那個塵土飛揚的基地,用玩世不恭的笑容來掩飾失意,卻再也做不了他喜歡的事情。
粱爽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我懂。”
吧台對麵正對著一個vip卡座,舞池裏的人群魔亂舞,電音快要穿透耳膜。
坐在卡座中間一位穿著休閑衫男的人從許隨一進來就一直盯著她看。
他抬手叫了服務員,低聲耳語了幾句。
沒多久,一杯野格送到許隨麵前,服務員拿著托盤說道:“是那邊那位先生請您喝的。”
許隨扭頭看過去,男人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還衝她遙遙舉杯。
她眯眼看過去,在確認對方是誰之後,跳下高腳凳,拿著野格,越過重重人群,走向那個男人。
人生不僅處處狹路相逢,而且有的人,骨子裏的劣根是不會變的。
許隨走到男人麵前,一旁的李森一見許隨,出言嘲諷:“呦,老同學,好久不見呐。”
“你男朋友呢?他現在一破基地的教官,應該很閑吧。”李森嘲笑道,還扭頭衝一旁的人說,“哎,你們不知道吧,咱們業內牛逼哄哄的周大機長周京澤現在不能飛了,成了喪家之犬了。”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哈哈哈!”
說完,人群爆發一陣哄笑,夾雜著輕蔑,高高在上,鄙視。
許隨始終沒做任何反應。
座位中間卡座的高陽一直沒有說話,跟著緩緩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見狀,許隨毫不猶豫地把一杯酒潑了過去,酒紅色的水漬從頭澆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