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太子,他都已經是皇帝了,還要看人臉色行事,這些事一步步推動了他心中對謝家的不滿,這些不滿從謝家蔓延到皇後、太子身上。

等他掌了實權,一點點將謝家打壓下去,他便動了廢太子的心,不論太子有多優秀,礙於他身上流動的一半謝家血脈,他就不願讓他登上皇位。

若太子繼位,作為太子外家,謝家定會勢起,他好不容易才將謝家打壓下去,一點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換個太子當。

反正他的皇帝,誰當太子,誰會成為下一任帝王,全由他說了算。

崇明帝不禁回憶了許多,現在再看威脅他的承王,和不顧危險來救他的太子,誰是真心、誰是假意,當下立斷。

寂靜中,蕭晟昀突然笑了一下:“承王為什麼會覺得,孤是單槍匹馬過來的?孤既然知道聖旨有詐,自然不會乖乖送上門任人宰割,承王心思確實不小,這座別宮裏裏外外都是你的人,不過,現在麼,這裏的人會聽誰的話,就不好說了。”

承王臉色大變:“你這是什麼意思?太子別忘了,父皇還在本王手上,太子這般無所顧忌,是不顧父皇性命了嗎?”

蕭晟昀眼裏閃過一抹晦澀,若他真不想傷到崇明帝分毫,就不是現在才出現了。

“承王若想保命,還是乖乖放開父皇,看在你我同為父皇兒子的份上,孤不會殺你。”

“別當我傻,你不會殺我,不代表朝廷不會要我的命。”承王心中清楚,他對崇明帝做了這些事,崇明帝一旦回去,等待他的,最輕下場也是幽禁到死。

不論如何,他都不會放崇明帝回去。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他給本王拿下!”承王語氣陰狠,先不管太子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把人拿下再說。

屋裏守衛的侍衛不算多,在太子手中走不過三個來回,屋裏的動靜傳到屋外,一行訓練有素身穿甲胄的士兵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走進來,給人以強烈壓迫感,很快將承王的人盡數押下。

親眼目睹這一幕,承王心中大駭,這些士兵身上的甲胄泛著寒光,像一把把利器,和這些人對上,他的親衛毫無抵抗之力。

雙方差異太過明顯。

承王突然明白了,北莽為何會對蕭晟昀聞之色變,北莽五王子又為何要與他合作,除掉太子。

因為有這樣的人在,北莽永遠不可能踏足大啟邊境。

承王的身體在發抖,那是害怕,是恐懼,也是興奮,這樣強大的力量,若是歸他所有……

難怪父皇和朝廷都會打太子手裏軍隊的主意,僅僅是一個照麵,承王就被深深震撼到了,隨之升起的,是貪念,是覬覦。

兩方人呈對峙局麵,蕭晟昀被自己的兵拱衛在中間,承王挾持著崇明帝站在他們對麵。

承王已經鬆開了掐在崇明帝脖子上的手,改為用匕首抵在他咽喉處,匕首上,已經沾了血。

崇明帝隻覺得脖子處傳來一陣陣刺痛,匕首劃開皮膚,血流下來的感覺無法忽視,他現在不敢隨意開口,怕刺激到承王。

承王身邊除了零星幾個護著他的人,再無旁人,反觀蕭晟昀這邊,氣勢之足,讓人不敢忽視。

承王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太子,就算你現在出現在這裏又如何,不會覺得,本王隻在這裏有準備吧,你最寵愛的太子妃是不是還在宮裏?”

蕭晟昀周身氣壓驟降。

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承王咽了口口水,繼續道:“本王的人笨手笨腳的,要是傷到太子妃就不好了,太子與其在這裏陪本王耗時間,不如盡快回宮……”

“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