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她連忙收回視線,裝作不知曉。

她的帳篷裏還算暖和,左右兩側都是篝火,將她圍在了中間,熱量從三個麵傳來,再加上帳篷裏後來又被江老師改造了一下,最底下鋪了一層幹燥的枯葉來隔絕防止熱量逸散,然後再是幾層用帳篷布料改做的防潮墊,一身防風外套裏也塞滿了幹淨的枯葉用來保持溫度,倒是沒顯得多冷。

果然江老師對女孩子還是有格外優待的。

蘇暖暖裹著外套沉沉睡去。

另一頭江城和簡行策的帳篷裏,江城張開眼睛,聽著簡隨之那邊的動靜,忍不住咧嘴笑,跟簡行策調侃道:“那兩人也是天才,居然靠互相取暖。前麵我幫暖姐堆枯葉的時候,他們也在場,就沒一個人想起來也給自己折騰一下。”

簡行策淡淡道:“吃過一次苦就知道後麵該怎麼做了。”

江城應了一聲,他側側身,轉向簡行策那頭,看著簡行策的半邊側臉,正能近距離更清晰地看見男人眼角延至額頭處的那一條長長的燎疤。

他視線略微下移,沒有盯著那處看,目光落在簡行策微闔的眼瞼上,輕聲問道:“簡隊,那次遇到鬣狗群,就隻有你一個人?”

“三人小隊。”簡行策道。

就像江城說的,一旦有人露出弱點來,那些鬣狗就像是嗅到了鮮血的鯊魚,瘋狂又敏銳。

他們當中的一人受到攻擊,慌亂了一瞬,出現了缺口,那人的胳膊被咬下一大塊肉,後背也被利爪撕扯下一片血肉模糊。

這些鬣狗真正聞見了血,就更加瘋狂。

“鬣狗群是母係社會,雌性鬣狗在群體裏身份最高,打退了它,鬣狗群才會退下。”簡行策道。

“就像狼群擒狼王。”江城明白簡行策的意思。

“不,狼群的話,從一開始的哨狼都不要放過。”簡行策扯了扯嘴角,“在哨狼傳出信息之前,就要結果它。等狼群真的來了,狼王可沒有母鬣狗那麼好擒。”

江城看向簡行策:“這你也遇到過?”

“走的多了什麼都遇到過。”簡行策說道。

他們執行的任務不僅在城市,更多的是遍布這些荒無人煙的地方,那些毒梟和製造恐怖的集團,大多與野獸為鄰。野獸和荒野,就是他們最好的保護色。

江城聞言沒說什麼,隻是在心裏咋舌。

他曾經也看過作為自己前任的江漢特區總教官簡行策的執行任務履曆,他和簡行策應該不相上下,秘密級、特密級的具體任務內容雖不可得知,但數量顯示上,相差不大,但他從沒遇見過這麼驚險的情況。

鬣狗群、狼群……十次裏能撞見一次都算運氣爆棚了。

“冷麼?”簡行策注意到江城沒有再說話,他微微睜眼,掃了一眼江城,就見江城把半張臉埋進衣服外套下,顯得安靜又乖巧。

江城搖搖頭:“還行,不冷。”

他的防風外套被塞得鼓鼓囊囊,幹燥的枯葉能夠有效地聚攏熱量,就像是塞了一團團的棉花——當然沒有棉花那麼好用。

簡行策看了他一眼,就見江城像是鼓成一個充氣球,他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你這些奇奇怪怪的法子怎麼就那麼多,部隊裏應該不會教這些吧?”

江城輕咳一聲:“這些是生活經驗。”

這個法子還是有一年他在受災某國執行轉移留駐本國公民任務的時候,一些難民教他的,他們把報紙、落葉捏成團塞進衣服裏,用來抵禦嚴寒。

簡行策聞言挑了挑眉毛,生活經驗?

什麼樣的生活才至於學到這種流浪漢一般的生存技巧?

他看向江城,年輕又漂亮,這段時間尤其是在吳庸團隊的照顧下滋潤多了,臉色都比他第一次見著時要健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