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禦寒用的薄羽絨——按規則,他們已經完成了本次節目錄製的挑戰任務,所以導演完全放開了物資車的取用。

換上薄羽絨衣,蘇暖暖都覺得自己像是活了過來,暖和得她一呼氣都是白霧。

幾個人分別穿的都是不同顏色的薄羽絨,黃大恒調侃他們是葫蘆娃兄弟,他穿的是淡黃色的,蘇暖暖白色,簡隨之淺灰色,江城淺青,簡行策則是最樸實無華的黑,丟進夜色裏都能融為一體的那種。

江城搓了搓手指,夜裏的溫度驟降,手指放在外頭一會兒功夫就凍得發紅。

他把下巴往羽絨服裏藏了藏,就露出半個鼻子和眼睛來,碎碎的劉海斜在眼前,毛茸茸的,有些擋視線,又顯得江城看起來像個剛進學校的大學生。

簡行策見了,下意識抬手給他捋開劉海,露出光潔的腦門。

江城輕輕“誒呀”了一聲,晃晃腦袋,又把碎發遮在眼前:“別撩別撩,這樣擋著點還暖和。”

簡行策:“……”

就這幾根頭發,能暖和?他嗤笑一聲,沒有反駁。

江城看向簡行策短短的寸頭,簡隊這會兒肯定很冷,他體會過,他知道,平時像這個溫度都得戴帽子。

簡行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江城的目光不太對勁,透著一股同情。

他挑挑眉,直覺沒有搭話問對方。

阿喇汗幾人走了很遠,遠超蘇暖暖幾人想象的遠——他們本以為設置陷阱就在這周圍,卻沒想到阿喇汗都快走到查拉杆湖了,周圍明顯多出了一茬茬的綠色植被,才將將停下。

阿喇汗和其他幾個牧民說了幾句。

“他們在商量往哪個方向走。”簡行策翻譯。

黃大恒好奇問自家領隊:“這有什麼講究?”

“夜間動物出沒得頻繁,收獲的概率大大增加,但也有可能會和一些不速之客狹路相逢,所以要辨別周圍野獸留下的痕跡,盡量避免鬣狗、野豬之類的大型野獸。”簡行策說道,他蹲下`身,示意其他人湊近看。

“這就是一條明顯被野獸踩出來的小徑,周圍的草葉有被長期踩踏的痕跡。阿喇汗是老練的獵手,他對這裏很熟悉,所以找得很精準,但他們現在出現了一點分歧。”

“這裏是他們經常設置陷阱的地方,但似乎前幾次都無功而返,或者是收獲平平,所以其他獵手認為野獸對此地都有了警惕心,應該換個地方,或者更靠近查拉杆湖。”

“但是阿喇汗認為換個地方充滿了未知數和風險,他更願意就在這周圍再試試。”簡行策聽著阿喇汗和其他牧民之間的爭論,向黃大恒幾人解釋。

黃大恒微微點頭:“這倒是都有道理,讓人頭疼啊。”

“要是領隊的話,會怎麼選擇?”簡隨之好奇問。

簡行策看向他,挑了挑眉:“你在給我出題?”

簡隨之輕咳一聲:“好奇嘛。”

江城也看向簡行策,被簡天王這麼一問,他也好奇起來。

如果換作是自己,他會選擇換個地方,雖然伴隨未知數和風險,但那也意味著新的機遇和希望。

在野外,本身就是風險和生存共存的一個環境。

“我會選擇往前繼續走。”簡行策注意到了江城探尋好奇的目光,他沒有看江城,隻是淡淡回答道,“固守原地不可取,在能力範圍內,可以適當地選擇走得更遠一些,冒險不等於冒進,有分寸就好。”

江城微微彎起嘴角,和他想得一樣。

很快,阿喇汗那邊也做出了最終決定,少數服從多數,阿喇汗隻能隨著年輕的獵手們往查拉杆湖的深處走。

夜裏的沙漠和白天完全不同,不僅是溫度上的巨大差異,更是生態上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