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分鍾就能反鎖回去。
江池眨眨眼：“噢？你別小看我，我是沒認真，我們可是打小就跟著爸學防身術的。”
江城聞言微微揚起眉梢：“那要比劃比劃嗎？”
江池興致勃勃地正要應下，卻被江楷一人一邊地按在座位裏：“你倆都給我好好吃飯。”
江池打小就習慣了調皮搗蛋被父親按著腦袋坐好，江城卻是頭一回，他有些詫異地愣在那兒，一時間連呼吸都放輕了。
這感覺既陌生，卻又覺得好像還不賴。
他彎起嘴角，這雖然不是他吃過的最熱鬧的年夜飯——上一世他二十幾年來，每年過年其實過得也很熱鬧，福利院裏有兄弟姐妹和熟悉的院長阿姨們，部隊裏的過年氛圍也並不冷清——但確實，這是他最充實最溫暖的一次。
江楷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好像有些過於熟稔，他微微尷尬地輕咳一聲，正鬆開手，卻看見江城彎著眼睛滿眼暖色，沒有絲毫不自在的疏離樣子。
他見狀心裏一暖，收起的手又重新附上江城的頭頂心，輕輕揉了兩下，問江城：“晚上有活動嗎？”
江城搖頭：“沒有。”
在他眼裏，這一天和初一，都應該是完全留給家人的，如今他有了可以陪伴的家人，他自然不可能安排什麼額外的活動。
“那晚上一起看煙花。你媽買了很多。”江楷道。
江城笑起來：“好。”
年夜飯吃完，一家五口就圍著電視看並不如何有意思的春晚，但隨著春晚裏的觀眾發出適時的笑聲，江城也忍不住彎彎嘴角，直到跨年倒計時開始。
五個人轉戰到花園裏，江城才發現江楷所說的放煙花和他以為的衝天炮、仙女棒、摔炮這種的都不太一樣。
他看見一個巨大的擺陣一般的煙花車，由專業人員親自點放。
所有的煙花都在同一時刻嘯鳴著衝天，他驚異又驚喜地看著深沉夜幕上開出璀璨繽紛的花來，所有的煙花在盛開到最盛的時候，又組成了一個小房子的圖案，江城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緊盯著看。
“這是你媽這段時間一直在和煙花師團隊設計磨合的，喜歡嗎？”江楷看向江城問，他剛說完，就被自己的妻子不輕不重地拍打了一記。
“你把我要說的都說完了。”方宗玉嗔怪笑道。
江楷心虛地摸摸鼻子，任打任罵。
江城看著江父江母的互動不由笑起來，他點頭道：“我很喜歡，謝謝。”
“喜歡就好！”方宗玉欣喜道，“我還準備了別的禮物，不過還沒做好，下次再揭曉。”
江池和江瑾也紛紛送上了他們準備的新年禮物，江池送上的是自己親手設計、裁製的一套量身定做的成衣，從頭到尾都沒有假他人之手；江瑾送上的則是一份福利基金會的轉讓書。
“這是自你被拐走後，集團成立的基金會，在我成年後交由我打理，現在我把這個榮譽轉贈於你。不會管理也沒關係，之後的工作繼續由我來幫你打理，但是這個基金會，它現在屬於你的了。我知道你有為陵城縣的福利院做慈善，我想這份禮物你應該會喜歡。”江瑾看向江城。
江城頗意外地接過：“謝謝……太貴重了……我沒有準備……”
在這些禮物麵前，似乎他準備的東西輕得不值一提了。
而且他也沒有絲毫儀式感的念頭，早就在進家門的時候，就直接把幾人的禮物分發完了。
“禮物哪有貴重的說法。”江瑾打斷，“你送的，我很喜歡，這就夠了，至少比江池每年雷打不動的香料強，閉著眼睛我都能聞出來是什麼。”
江池眨眨眼，朝江城無辜地聳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