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下田,他們全都光著腳,就葉躍穿了個拖鞋。
葉躍拿簸箕輕打了他一下,很自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不穿鞋,李越泊知道了又要生氣。”
剛說完他就愣了。李越泊都煩他了,應該也不會在意他光不光腳了。
於是他轉身:“我回去脫了。”
宋若唯一把拉住了他,語氣誇張:“幹什麼幹什麼!想害兄弟我就直說,泊哥知道了還不扒了我的皮!走走走,脫什麼脫!”
跟著的小孩兒們被他倆逗得直樂,也跟著勸:“躍哥你就聽宋三哥的吧,不然泊哥知道了我們也跑不了。”
葉躍懶得跟他們爭辯,算了,慢慢來吧。
暴雨直下,果然衝開了好些缺口,他們來得晚了些,一些缺口處已經有了人。
一夥人幹脆就著剩下的缺口分起了人頭,小孩兒們紛紛表達了對宋若唯的嫌棄,最後是葉躍和宋若唯共享一個缺口。
有穿書之前的經曆打底,葉躍幹這些事兒麻利得很,他把鞋脫下放在一旁田坎上,泥土鬆軟青草微紮,是讓人喜歡的觸♪感。
葉躍把褲腳高高挽起,蹲下`身,雙手反撐著田坎,一溜就滑了下去。
宋若唯還在一旁笨手笨腳地挽褲腳,他那雙手除了譜曲,做這些都不太擅長,但他又很愛這些活動,典型的人菜癮大。
田裏都種著水稻,人陷入泥裏,原本半腿高的稻子倒顯得有小半人高了。
暴雨下的農田是個特別治愈的地方。
田泥軟而韌,腳踩下去後,被擠開的田泥會慢慢包裹回來,觸♪感溫柔。
水稻還沒有抽穗,隻有一茬茬的綠葉,水稻葉子雖微微有些謔人,但獨特的稻香足夠撫慰這點兒微不足道的傷害。
雨聲嘩嘩,天地間彌漫起水汽,放眼望去是朦朧的山水田園,任你再大的煩惱都都洗滌了。
葉躍走到缺口處,拿起簸箕使勁兒紮入田壁,下一秒,魚兒就隨著水流滾落了進來,這魚鮮活得很,就著框底來回蹦噠。
宋若唯終於下了田,但他有夠笨的,一腳一歪,葉躍直喊:“你慢點兒慢點兒,別壓著稻子了。”
田泥軟且韌,一腳踩下去後再/拔/出來需要點力氣,不像平地那麼好走。
宋若唯氣:“你不關心我關心稻子,是人嗎?”
他光顧著說話沒注意腳下,一腳踩進了牛蹄坑裏,整個人一下子矮下去半截,身子一歪,一屁股坐進水田裏,壓倒了好幾窩稻子。
藏冬鎮真的很傳統,傳統到喜歡用耕牛犁田,牛比人重多了,所以田裏的牛蹄坑一般都很深。
小時候宋若唯就沒少吃這虧,那時候他踩了牛蹄坑還爬不出來,要葉躍去幫他,現下倒是能爬出來了,但狼狽是絲毫不減當年。
宋若唯氣得一巴掌拍下,濺起的水花又拍了他一臉,葉躍看得哈哈大笑。
宋若唯一看他笑,更來氣了,撩起一捧水就向他潑去。葉躍沒閃開,被潑了一臉,他也不甘示弱,提起接魚的簸箕就把小半框魚扔了過去。
稻花魚不過三指寬,砸到人也不疼,何況葉躍瞄準的又不是人,魚都落在了宋若唯身邊,濺起的水花給他淋了個透。
當下兩人也不接魚了,你一捧我一捧打起了水仗,旁邊人見著有趣,紛紛加入,農田還是有點施展不開,一幫人約著又換了個地點。
羅三叔正好出門看稻子,聽見他們在找打水仗的地兒,二話沒說領著人就去了自家剛建好的淺泳池。
一幫人也不客氣,進門嘻嘻哈哈跟羅嬸問了聲好,立馬衝進泳池開啟了大混戰,羅嬸還笑眯眯的去張羅切西瓜,等會兒好給他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