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身體又互相依偎在一起,暖融融的,綜合起來就是一種非常清醒的幸福。
鳳鳴山的海拔有一千六百多米,這個高度是可以看見雲海的,但藏冬鎮的人都知道,一般來說,鳳鳴山的雲海與落日是不可兼得的。
因為有落日就意味著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而鳳鳴山由於海拔不夠,需要在陰天這種雲層較低的日子裏才可以看見雲海。
今天看了九次日落已經足夠幸運了,葉躍沒貪心地再奢望雲海。
但起霧了。
與溫度一起降下來的還有鳳鳴山上的雲層。
薄霧散,雲海現。
尾灣海消失了,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莽莽蒼蒼的皎白雲氣。
一望無際。
山鳥、青樹、甚至風都在此刻安靜了下來,隻有他和李越泊的心跳聲。
砰、砰、砰……
秋季,秋悸。
·
起霧了,天陰了,晚上就看不見星空,所以才九點,兩個人就縮進了帳篷。
玻璃罩扣著的燭光燈掛在帳篷上方,兩個人拿著手機玩遊戲,《鬼泣5》暫時沒有時間玩,但是他們又開發了新的小遊戲。
今天玩的是一款小逃殺遊戲,單機的,一人一局,誰沒過關誰就要被對方打一下。
這遊戲非常無厘頭,完全沒有規律可言,葉躍已經在家偷偷練了很多次,還找了攻略做了詳解——玩遊戲老是玩不過李越泊,他實在想贏。
兩個人輪流玩了好幾把都沒一個人輸,葉躍壞心眼地抿了抿嘴。
下一把李越泊在玩時,葉躍就喊了他一聲,李越泊應了,但等了一會兒都沒聽見葉躍的下文,李越泊就轉頭看他,然後“咯嘣”——他操控的遊戲小人死了。
葉躍把袖子挽得高高的:“你輸啦你輸啦。”
燈光下他露出來的臉和手臂都泛著一點瑩潤的白,絲綢般的眼睛裏是純然的高興的光。
李越泊縱容得很,眼睛閉起來,臉微仰——接受葉躍的懲罰。
敗給他了。
這樣的李越泊誰忍心下手打。
葉躍把衣袖放了下來,輕輕彈了一下李越泊的腦門,力道太輕,李越泊當即笑出聲。
“不準笑。”葉躍一把捂住他的嘴,不等李越泊回答,又奪過手機玩了起來。
被這麼一笑,葉躍心緒就有點激動,遊戲很自然地輸掉了。
這下輪到他挨打。
葉躍有點緊張。
雖然大概率李越泊不會下重手,但這是玩遊戲,而且李越泊肯定看出來剛才那把是自己在整他了,他會不會想報仇?還有剛才他輕輕打的時候,李越泊都笑了,那李越泊會不會擔心打太輕被自己笑?
葉躍也微微仰著頭,眼睛閉得緊緊的,眼睫微動,看得出來思緒紛繁。
李越泊的手伸了過來,捧著葉躍的臉,在他額頭落下輕柔一吻。
哇。
葉躍捏緊了手,心裏的小鹿砰地撞了一下。
“還不睜眼,想我繼續親?”李越泊說。
葉躍刷一下睜眼。
李越泊又笑了一聲,葉躍也朝他笑。
遊戲是玩不下去了,兩個人鑽進了睡袋。
“為鄧五叔的事情高興?”臥談開始,李越泊的手照常在衣服底下輕輕摸著葉躍的背。
葉躍人窩在他懷裏,手也在衣服底下捏著李越泊手臂上的肱二頭肌玩。
聞言抬了抬頭,大眼睛眨巴了一下:“高興啊,五叔不是壞人,隻是被利用了。”
李越泊把他往自己懷裏攏了攏:“確實,不排除這種情況。宋若唯和趙明涵之間,就是信息差和誘導兩步交替使用,才走到如今,五叔的情況類似,確實像對方的慣用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