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周蔓蔓是和江星年匹配的。

來人說他有辦法,隻要他願意跟他走。張韜就這麼跟來人走了,從此就成了張韜,留在了張家。

每天要做的事很簡單,就是當一個張家的孩子,然後再打打針、注射點東西或者抽抽血,餘下也不多做什麼。打完針、注射完東西都很痛苦,但是那些人跟他說這樣一直這樣做到分化,分化後就可以跟周蔓蔓匹配,所以他很願意。

每次實驗時他都被蒙著眼,所以至今不知道給他做實驗的人長什麼樣。

李越泊問他為什麼這麼相信那些人跟他說的話。

張韜沉默了一下,說:“張興念其實就是江星年。”

江星年現在對外仍舊是張興念的身份。

“我問過蔓蔓,”張韜說,“她隻是覺得張興念跟江星年長得很像,其實她不知道,張興念就是江星年。”

之前乘船去喂候鳥時,周蔓蔓確實有說過張韜在向她打聽江星年的事。當時他們以為是張家的意思,所以是張韜自己的意思?

“張興念怎麼會是江星年?”李越泊接過話,“顧問小組的人我都查過,他就是張興念。”

“我會對他們的實驗深信不疑,”張韜說,“就是他們給我看了江星年變成了張興念,張興念要匹配的是他的鄰居妹妹,不是蔓蔓。”

鄰居妹妹?

葉躍在桌子底下握了握李越泊的手,李越泊回握。

“江星年怎麼會變成張興念?他不記得自己是誰?”李越泊問。

張韜說就是不記得,說他們會操控記憶。

李越泊說不可能。

張韜急急忙忙說是真的,說他們會割海馬體,還科普海馬體掌管記憶,至於割完海馬體餘下怎麼做他就不知道了,又說如果李越泊還不信的話,可以去孤兒院查查江星年的領養人。

李越泊說他會去查的。

張韜又接著說他是最先被領養走的,雖然很不想離開蔓蔓,但為了以後能跟蔓蔓匹配,一切都是值得的。剛去張家時他覺得自己到了天堂,張家房子好大吃的好多,還安排他去了漂亮的學校。所以雖然很想蔓蔓,但還可以忍受,他說他還暗暗給蔓蔓存了好多東西。

起初的實驗並不難受,就打針抽血,可後來就難了,打完針以後越來越疼,然後對方就給他看了江星年變張興念,還給他看了蔓蔓在藏冬鎮的生活,所以他堅信不疑地堅持了下來。

“謝謝你們這些年裏對蔓蔓的照顧。”張韜說完還站起來鞠了一躬。

李越泊反應很快,反手抱起葉躍躲開了他這一躬。

葉躍被張韜惡心得不輕,幸虧有李越泊,要是真受了這一躬,他肯定得一星期吃不下飯。

張韜站直了身,見他們的反應臉色有點尷尬,但到底知趣地沒有再躬身。

李越泊拉了椅子給兩人重新坐下,說:“這麼些年一直沒來找過周蔓蔓。”

既然知道周蔓蔓在藏冬鎮,又如此“愛”,怎麼一次也沒來找過。

張韜說因為對方說如果提前見麵了,就無法匹配了,所以他忍著。

“打電話、寫信都不可以?”葉躍問。

張韜點頭:“他們說一旦跟蔓蔓聯係,就可能引發不受控製的情緒波動,導致最終無法匹配。”

又強調葉奶奶生日那次他來送禮其實就是為了來看周蔓蔓一眼,那時候他已經快要分化了,所以可以稍微看一看,但也隻敢看一眼,不敢多停留。

葉躍實在受不了他這副深情的樣子,聲音冷了點:“所以你知道江星年變成了張興念,也知道周蔓蔓這些年一直在找江星年。”

張韜平凡的黑豆般的眼睛往旁邊看去,不與葉躍對視,沉默著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