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同的病患在距離葉躍不同的位置實驗過,結論是體內活躍值越高的病患受到的影響越大,會更快地趨於穩定,並保持這個穩定效果更久。”

當然,他用了保持效果這個說法,就說明無法根治。

藏冬鎮雖然排外,也不是沒人來,畢竟風景獨特,還有不少漫畫粉絲來鳳泉山打卡,所以身邊偶爾經過一點陌生人,葉躍和李越泊沒注意到也正常,況且他們那時也都還是孩子。

“我們當時已經有救治病患的方案。”鄒華釗說。

所以自然也不特別貪婪和稀罕能夠短暫維持病患穩定的葉躍。

“但你極有可能是抗體新的演進方向,”鄒華釗強調,“並且是極度利好人類的演進方向。”

百年來人類抵抗aα病毒依靠的從來不是科技進步,而是自主進化的Ωw抗體。

“所以我們不敢妄動,”鄒華釗說,“不敢幹預偉大演進。”

就像李越泊曾經講過的那個碳原子的故事,從空氣裏的一個碳原子到和陽光、葉綠素合成為葡萄糖,再躲進葡萄裏被釀成葡萄酒,最後由口入腸再被血液帶著叩開神經元的大門,為生命細胞提供活動所需的碳,沒人知道一路走來這碳原子是如何一步步巧妙實現演變。

但不妨礙它偉大、神聖,令人不敢妄動,因為隻要一步出錯,這偉大演進就戛然而止,某個細胞就因為失去它活動所需的碳而無聲湮滅在某個人體內。

死一個細胞當然完全不足以震撼人,但這隻是把演進縮小到微觀世界而已,放大至宏觀、至整個人類,群體演進也是從細微處開始的,並且漫長無聲,葉躍身上的抗體已經具有如此明顯的不同,再粗枝大葉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所以不敢妄動。

“江星年為什麼改名張興念?”李越泊問。

既然準備要“參與實驗”,自然相關問題都要問清。鄒華釗之前隻說了病患的判斷標準——體內相應成分的活躍值過高,以及救治方式——把過高的活躍值調到安全值範圍。

但這並不能解釋李越泊剛問的問題。

當然,已知頑症小組內有個隱藏者,在秘密利用病患進行匹配實驗,江星年是被實驗者之一,就算頑症小組不知道江星年參與了匹配實驗,但既然是病患,又入了檔,頑症小組知不知道江星年改名了?

“治療周期長,並且治療其間病患可能不定時會有發病表現,”鄒華釗回答,“對於有人照顧的病患,比如阿鬆、陳晨、張韜這類,我們這邊會跟家裏人商量定期派人上門治療,並觀察數據。”

“但是江星年這類無人照顧的小孩,”鄒華釗繼續說,“會有配合機構派人進行生活安排,畢竟我們的治療需要在盡力私密的環境中進行。”“分工不同,配合機構具體如何安排,我們並不過問,”鄒華釗說,“我們更多是關注治療效果及數據。”

李越泊沉吟了一下,追問:“張家、陳家是負責配合機構工作的?”

葉躍有些驚訝地轉頭,鄒華釗眼睛睜大,眼尾皺紋都舒展了一點,點頭。

“為什麼要割江星年的海馬體?”李越泊再問。

元二叔掩蓋江星年體檢報告時明顯接到的是頑症小組官方的命令,顯然他們是知道江星年海馬體被割掉的事的。“分工不同,配合機構具體如何安排,我們並不過問,”鄒華釗說,“我們更多是關注治療效果及數據。”

李越泊沉吟了一下,追問:“張家、陳家是負責配合機構工作的?”

葉躍有些驚訝地轉頭,鄒華釗眼睛睜大,眼尾皺紋都舒展了一點,點頭。

“為什麼要割江星年的海馬體?”李越泊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