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舉動,顯然是有了針對他問題的答案或者說解決方法,葉躍心下微鬆,一雙眼亮晶晶的。

“章二姨說我在飯廳感受到另一個雌蕊的呼喚的時候,我怎麼說的?”李越泊問。

“你說那雌蕊是陳晨。”葉躍說。說完又皺了皺眉,顯然不想提這個名字。

李越泊被他直白的反應逗笑,聲音越發溫柔,問他自己還說了什麼。

兩個人湊得近,李越泊攬著葉躍的腰,葉躍手放在他肩上,他們自己不覺察,但其實就連經過了他們身畔的風都比別處要甜一絲。

葉躍乖乖回想,說他說的不光他,連他體內的雄蕊也對這個呼喚很不屑。

回想的時候,葉躍烏黑帶亮的眼瞳稍稍右移,李越泊的眸光追逐著它。

“所以不光是我不和別的雌蕊授粉,”李越泊說,“這個雄蕊它也隻認你。”

所以不管李越泊願不願意(他當然不願意),他都無法去和別的雌蕊授粉,因為雄蕊隻要葉躍。再所以也不用責問自己的自私,李越泊不是決定事情走向的變量,結局已由雄蕊自行鎖定——它隻要葉躍,換言之,它選擇枯亡。

“那我們要一起完蛋啦,李越泊。”葉躍臉上揚起笑,聲音活潑了些。

李越泊“嗯”了一聲,臉再度貼近,問:“可以親了嗎?”

葉躍點頭,閉上眼睛,李越泊的唇覆上去。

舌尖被吮,齒列被巡,紫紅色的旱金蓮小花仍舊在樹幹上,點綴背景。

第100章

秋日冷冽的空氣被愛意蒸騰,路口處局部升溫。到底是路邊,不如在家親得肆意。一吻結束,葉躍的唇比背景裏豔紅色的旱金蓮還要紅上三分。

李越泊的唇也紅,但因為眉眼鋒利輪廓硬朗,紅唇隻讓人聯想到氣勢。葉躍就要吃虧些,他整個人是精致掛的,被親後的唇紅豔豔水潤潤,隻會讓人更想親。

再加上他眉眼含笑全然信賴的樣子,李越泊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

“李越泊?”見他不說話,葉躍喊他,“在想什麼?”

“想怎麼把我的心掏給你。”李越泊一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沉聲說。

都說好看的人看人的時候自帶深情,李越泊是好看極了的人,又是真的深情地看,兩項一疊加,李越泊這眼神簡直像拔絲地瓜沒有地瓜隻有糖,甜膩膩的絲拔得登天長。

好在葉躍被這眼神看了十八年,雖然心下還是怦怦,但總體還算適應良好。倒是李越泊這直白的情話逗得他笑,眉眼微彎唇角微揚露出幾顆剛被李越泊舔舐過的貝齒,人比花嬌,硬生生把背景裏豔紅的旱金蓮徹底壓了下去。

李越泊把他往自己懷裏一按,喟歎一般在他耳畔低聲:“再笑又要起來了。”

分化後他本就全憑自我克製,得以把持住全靠的是不想讓葉躍受傷的赤誠真心。這樣一副乖甜隨便他的葉躍,李越泊心裏兩個小人直交戰——一個說回家去,一個說旁邊有酒店——李越泊把葉躍往懷裏箍緊了一些,狠狠閉眼壓下心頭“惡念”。

身體裏那股不屬於他的同樣對葉躍的迫切渴望也狗一樣直朝葉躍搖尾巴,與感受到另一股雌蕊(即陳晨)的呼喚時是完全截然不同的態度,所以李越泊肯定這雄蕊也隻要葉躍。

葉躍是全然信任李越泊的,被他一按,人就自然地偎進李越泊的懷裏。他還站在綠化帶水泥邊沿上,人被墊得跟李越泊差不多高,此刻正把頭放在李越泊肩上,睜著眼睛感受李越泊看世界的高度。

聽得李越泊的話,葉躍鬆了摟李越泊脖子的一隻手,曲著手臂去摸索著扯李越泊的臉,自己的頭仍舊放在李越泊肩上。